取运动（2）

        饭后，巫小倩靠在床，刘夜坐在沙发上。沙发与床是并排的，所以刘夜与巫小倩也是并排的。男手臂几乎和女手臂碰一起。万事开难，在巫小倩与刘夜的事儿上，也是如此。两个人干耗了二三个小时，往杯子里添了无数次水，到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事情才有一点实质的进展。那是因为谈到了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区别，刘夜说南方人的脑袋不圆，前突后凸，并伸手摸巫小倩的后脑勺。巫小倩也伸手摸刘夜的后脑勺。也不知谁手腕用了力，两个人突然抱到一起，倒在床。

        事情是这样的，打刘夜卷了铺盖进门，屋子里一下子拥挤了。取运动如火如荼地开展一段时间后，一向喜欢清静的巫小倩就开始烦躁。刘夜是个不爱读书的人，热衷于玩电脑游戏，张口“我妈说”，闭口“我爸说”，似乎还未断，这种嗷嗷待哺的依赖，让巫小倩心生鄙夷，她怀疑这一米八三的躯的结构内容，是纸糊起来的。刘夜有意在外面居住，本是想学会独立，却总是将父母挂在嘴边，说明他有家庭温，也说明他在心理上本没有独立意识。刘夜的无疑是火热的，但这种热，仅是肌肤之热，要让巫小倩的心热起来，刘夜还欠火候。所以每回磨取之后，巫小倩就想独自呆着，又不好意思开口叫刘夜走，尤其是让他卷着铺盖走，怕态度过火，伤刘夜自尊。于是巫小倩只得忍耐，等待适当时机。时间和空间被刘夜打得零碎，巫小倩失去了创作的整块时间，心里的焦灼影响了取运动的正常延续。很多时候，巫小倩觉得莫名其妙，居然让一个陌生男人进了房，上了床，并且朝夕相。

        以前，巫小倩认为，要干掉爱情，最好的办法是和对方睡觉、生活，那么，对于这种取运动，自然是不消几回，就可以灰飞烟灭。巫小倩熟知自己的，取一阵，可以维持一个季度。一个月内，她可以不手淫，一个季度之内，基本不想男人。刘夜不坏，脾也好，巫小倩虽谈不上爱他，但和他的取已成惯，竟没有更大的力量从中抽。

        完事后，两人基本上失去了联系。巫小倩打刘夜手机，都是关机，她开始怀疑刘夜是个专搞女人的骗子。想到骗子这个词，巫小倩有点脸热，她有什么理由说刘夜是骗子呢，她也只是想和刘夜一而已。但女人的心理就是这么怪，一旦发觉男人不在意自己，很自然就认为男人是骗子。但巫小倩很快就笑了，磨着牙想，谁骗谁，还真说不准，不就是一场取运动么，没必要费那么多脑。

        大约一周后，刘夜来了。这次珠联璧合，妙不可言。刘夜自豪地说，我以为我真不行呢。然后他说起他的历史，男之在十八岁那年，给了抚顺的一个小女，在车里硌痛了，两年前和一个三十岁的女人开了一次房，这便是他所有的两经验。巫小倩，说，把第一次给女，太亏了啊！刘夜说，这就是我们八十年代人和你们七十年代人的区别。第一次不是什么宝贝，给女省事多了，我敢说，很多人一辈子为第一次的事耿耿于怀。对于这个问题，巫小倩有点诧异，倒没去深究，聊了些无所谓的事情，然后说再见。如此反复持续了半个月，某一天，刘夜裹着被子敲开巫小倩的门，两人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同居，开始了肆无忌惮的取运动。后来发生的事情，更是出乎巫小倩的意料之外。

        这里稍微说明一点，巫小倩呆在长春，是为了完成一报告文学作品，采访、收集资料，熟悉人物，与长春某着名企业家面对面的交，这些完成一优秀报告文学作品之前的工作，巫小倩打算花费半年时间。很不凑巧的是，感情生活一向丰富的巫小倩，在这个半年时期内，正好跌入一个真空时期，连救命稻草型的男人都没有，更甭提心窝的爱了，其寂寞可想而知，于是巫小倩对的温陷入空前的渴望。她掘好了陷阱，等待猎物，没想到掉进刘夜这样强壮、激情澎湃的雄动物，算是雪中送炭。巫小倩内心里的窃喜自不待言，刘夜的出现，简直是老天对于巫小倩几个月冰冷肉的怜悯。巫小倩频繁地热，以至于刘夜有了意见，说巫小倩本不他的能否承受，拿他当取工，只顾满足自己。巫小倩暗自一想，便有点惭愧，需求如狼似虎，真的是年纪来了。于是巫小倩收敛了，但是刘夜却正在势，宛如打娘胎出来，便一直挨饿，这会儿放开肚子狼吞虎咽。这样一来，两人势均力敌，半斤八两，一个月下来，几乎是水交。这一交就坏了，主题有变，渐渐偏离初衷，本来干净利索的事情，也麻烦起来。

        巫小倩与刘夜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彼此的交，经常是没有一窍相通，两人惟一共同所干的就是取运动。事情转折于某天夜里，巫小倩和刘夜像所有在一起呆久了的情侣那样，辩驳与争论，巫小倩为刘夜的固执所激，把屁对着刘夜。这边刘夜歉完，去抚摸巫小倩，巫小倩

比自己大五六岁的巫小倩，刘夜无需顾虑，她是个外地人，她即将离开长春，并且，她是个经历丰富的女人，不会像其它小姑娘那般，缠着要嫁给他。也就是说，和巫小倩这样的女人上床，干净利索，无后顾之忧。

        这次并不如何美妙，刘夜太过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