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曹丕跪坐到曹前,心怦怦直。他以为要被责罚,而曹摸了摸他发,说:“怎么瘦了。”
曹丕眨眨眼,眼眶一酸。曹拍拍他肩膀,伸手拿了个李子。
“下人说是今早刚摘的。你看看甜不甜吧。”
曹丕猛地获得了安。父亲……不生气了?父亲已经不动怒,这是否代表父子关系又重回正常。他征求似的望向曹,看见父亲眼里的温和。是真的……太好了。
只要三言两语,甚至无需正式地讲明,什么伤心事都翻篇,锋利的言语也可以被囫囵抛开。曹丕又高兴又委屈,一瞬间不知哪来的勇气,埋扑到曹怀里。曹愣了一瞬,出于补偿还是搂住儿子。感到父亲的手贴上后背,曹丕眼泪哗地淌下,憋了十来天,一受到宽就满面。
“父亲……”
曹沉默半晌,抚了抚曹丕后背。
曹丕抬起,说:“父亲,您还和儿臣……好了?”
“……”
曹早年在村野听闻谁和谁好上这类言语,却不曾想今日贵门府邸中还能听到几分下里巴人的风味。思绪回转几刻,到底说不出什么,只是微微颔首。曹丕这副样子,能重回正无疑是多想。曹看着他瘦削的脸颊和眼下青黑,心里叹息。他去曹丕眼角的水痕,曹丕红着脸,拿了一颗洗净的桃。
“父亲……”
“……”明明已经和李子放一块了。曹不知曹丕有没有想到分桃的典故,那实在透出狎的意思,但单看举动,并没有什么冒犯。曹滋味复杂地接过。而曹丕本没想到那一层,看父亲摩挲着桃子没吃才忽地想起。
弥子瑕可是灵公的娈臣……
于是他小心地,就着父亲的手咬了一口桃,随后把李子推给父亲。
“……”
曹心里叹气,点了点他额。
这孩子。
此事过后风平浪静。
曹以为曹丕已经安定下来了,谁知后日夜里就了噩梦。
曹是被吵醒的。曹丕闭着眼,嘴里呜呜咽咽。
他梦回那日灵堂,曹冷冷地看他,眼神如檐下斜出的冰棱。
此我之不幸,而汝曹之幸也!
不肖子。你我之事,就此断了。
。
“父亲、父亲……儿臣……”
曹轻声唤:“子桓?”
“父亲!”曹丕梦里惊叫了一声,惊醒过来。一睁眼看见父亲,猛地扎进曹怀里,开始哭泣。他哭也不敢哭得太失态,第一声出一个从咙里逃逸的呜字,随后就是无声的抽噎,肩膀一抖一抖,实在忍不住了才呛两声。
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前日才掉过眼泪。曹不知他哪里心碎了,但看曹丕如此伤心,还是把人搂住,吻了一下额,低声问怎么了。
曹丕一边哭,一边着急地找曹嘴。曹静默,任由他。蜡烛没点,曹丕摸索着找对位置,嘴贴上去就是乱啃一通。小孩慌得狠了,迫切地寻找安,却毫无章法,只晓得着揪着,彼此柔的肉挤压,牙齿不小心咬上一点,莽撞地磕破了曹角。
曹被动承受,对曹丕潦草生涩的吻技感到匪夷所思。
……下次他来教吧。
等曹丕发完情绪,曹探点燃蜡烛。
烛光照耀下,他看了眼铜镜,嘴果真破了。而且肉眼可见的发红微。
……。
曹挑眉看向曹丕,曹丕着衣角。
“什么梦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曹丕又要掉泪,好在忍住了,鼻音重地说,“梦见您不要儿臣了。”
“……”曹摸了摸曹丕的脸,“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