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四月一日夜,被翻浪。
曹cao2事后也在思索自己为何说出暗示xing的话。大概是烛光太nuan,小雨不歇。
曹丕在他案旁捧着书,他说,“不回去吗。”
“父亲,儿臣还想再呆一会儿。”曹丕dao,神情是乖的,眼角眉梢藏一点温ruan的讨好。
“已经亥时三刻了。”
“嗯……是。”曹丕低tou合上书,又小声dao:“外面还下着雨呢。”
这话听起来倒像是在赶他,可怜兮兮的。曹cao2沉默了一会儿。再等就夜深雨密了,提着灯笼,路不好走。曹丕既然不太想回去,索xing便不走了罢。他想到曹丕之前zuo的春梦——今晚……似乎正是个敦lun的时机。
“要不……你在这留一夜?”
曹丕猛然抬tou。父亲让他留下?“那父亲……”
书房屏风后有床榻。稍窄,平常睡一人足够。可是第二个人呢?
父亲还要回后院吗?
曹cao2dao,“说不得要和你将就一宿了。”
他看着曹丕,眼底带探究之意。在这段背德关系里,说话要留三分余地。他不会讲得明明白白——从哪里看都坦dang,字句间的隐秘意思凭亲子察觉。如果曹丕听闻此言依然无知无觉,他便顺势而下,仅仅共眠,将无事发生。——毕竟渴求的人是曹丕,他不过觉得今夜恰好适宜。
曹丕想到了。他们往昔从不曾父子夜话,共枕而眠。今日却说起……联想如今暧昧的界限……“父亲……请问将就是什么个意思……”曹丕仰起脸,听到自己发颤的声音。
曹cao2简短答dao,“同寝。”
他说话字节腔圆清晰,未han一点拖黏的调情意味。然而寝字仄声,咬字时发音微重,落到曹丕耳朵里如沉石投池,dang起一圈涟漪,他盯着父亲张合的薄chun,被这两字震得心脏怦怦。
同、寝——
是共眠还是……
曹丕一时没有出声,二人皆不语。空气忽然掺起稠nong1的绮情。同寝两字本shen不是艳语,可chu1在这样一个灯火朦胧的夜……怎能不让人浮想联翩。
父亲是那个意思吗?
曹丕放下书,书简磕在案上发出啪嗒的轻响,他的心也抖了一下。“父亲,”他走到曹cao2shen侧,拉住父亲黑绣银云的衣袖下摆,“儿臣愚钝……”
“还要父亲再解释一下才好……不然儿臣多想,恐怕逾矩……”
直言云雨怎么不算失礼。
多想,多想什么?曹cao2心知曹丕必定发觉了敦lun的可能,又担心猜错——实则想的半点不差,缺了些确认的勇气。正月敢公然求欢,现在倒谨慎怕越雷池了。
他不稍微说得明白一点,二人怕是还要牵扯一时半会的哑迷。
但云雨的直白言语是说不出的,只能再暗示一下这样子。他轻飘飘开口,轻描淡写地讲:
“有什么逾矩不逾矩。”
话里默认了曹丕未说出口的暗地意思。
曹丕看着父亲,可父亲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了。有什么逾矩不逾矩……
敦lun不算逾矩?他心里大约有了答案,然而还要确定一番。不如……接chu2一下试试父亲反应……曹丕心神动dang,于是又挨近曹cao2,垂在shen侧的手大胆地、偷偷地伸进父亲衣袖,蹭了蹭父亲的手背。附在父亲shen旁小小声地说 :“父亲……父亲的意思莫非……是儿臣多想了吗?”
曹cao2挑眉看他。曹丕显然领悟到了敦lun之事,小动作偷偷摸摸。他有些好笑又无奈地弯了弯chun角,没说话。
曹丕见父亲神色平静,越发确定父亲是暗示云雨了,两颊飞上红晕,此刻反而不敢再勾一勾父亲的手,只轻轻重问了一遍:“父亲,儿臣是否多想了?”声音又颤又ruan。
这会儿曹cao2纡尊降贵地回答,否。
得到确定的答案,曹丕一瞬间觉得tou脑发昏,整个人都要冒热气。竟然真的……父亲愿意……父亲想要他了?他下意识地握住曹cao2笼在衣袖里的手,又惊惊慌慌地松开。倘若行房,坦诚相待……一直渴求的欢爱到临tou时羞涩陡生,曹丕脸比霓霞还红上几分,羞涩了却不肯走,紧紧贴着曹cao2,脑袋乱成一团,忽然冒出一句:“父亲,有酒吗?”
“嗯?”
曹丕这才想到,父亲办公的书房怎么会有酒呢。父亲的书房里也不会有ruan膏。 他再zuo不来夜里独自安wei的放dang事,因此想酒燥情昏,鼓动人心,可这里无酒……
他无法指望父亲柔情蜜意,待他如新妇;一会儿主动邀欢的定是他自己……清醒着的自己……啊……
曹丕面红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