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我离开,想必把我当成了一个完事后的娼吧?
而使用手机招来的计程车司机也没有例外,沿路上司机儘其所能地攀谈、示好,甚至还大胆地索取电话号码,让我感到既无奈又不自在。好不容易到达了山中的别墅,匆匆地谢付了车钱后,便飞也似地逃离了司机那不怀好意的目光。
然而,在房门打开的那一霎那,却是更大的震憾在等着一无所知的我。
那一刻,我心脏简直吓得几乎要停止似地,几乎无法理解眼下的情况。唯一存在的情绪,只有强烈的惧怕,惧怕被眼前的男人认出我的真实分。
“欸~妹妹妳看到帅哥傻啦?哈哈哈请进请进不要拘束”
那个人似乎没有发现我的份,在我几乎就要转逃跑的当下,伸出魔爪搭上我的腰,像个好色的中年大叔那样、自作幽默地开着黄腔,半推半就地将我架进屋内。
而在惊吓状态的我,虽然试图挣扎,却也敌不过男人的蛮力,步履蹒跚地被“推”进室内。
在这间我几乎已习以为常、豪奢的山中别墅中等待着、应声打开房门的那个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先前我的公司老闆、创业伙伴:强森。
“大哥您好”
看着昔日的老闆着油腻发福的肚子,充满贪婪慾望、恨不得剥去我上的衣物时的野目光,我只感到一阵噁心,退后了半步抵在被关上的大门边,几夺门而出。
“来来来,先来小酌一下,陪叔叔喝几杯就好嘿嘿嘿”
强森对于我的怯弱浑然不觉,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大看,一边陪笑着取来另一只厚底玻璃杯,将冰箱预冷的不锈钢方块放进杯中,再倒酒斟至半满。我注意的那是哲哥酒柜的大摩二十年,而一旁的雪茄,也同样是哲哥心的收藏。再度确认强森并没有识破我之下,惊魂甫定的我终于稍微能够息一口气,考量一下眼下的情况。
很显然,直接转离开必然不会是选项之一。毕竟他在名义上是公司的重要客人,而他对我的事显然完全不知情,而哲哥、晓滢显然也一无所知。这个时候唐突离开,不仅重伤他对于公司、哲哥的形象,而我也必然会受到晓滢责备。
唯有着象徵地与他交际应酬,再视情况婉拒进一步的发展,可能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法。
念及至此,我也只能唯唯诺诺地在桌边坐下,颔首问好。
“大哥,您好”
“嘿嘿嘿,妳们吴老闆眼光真的是不错,酒、菸,还有嘿嘿,都是上品。妹妹妳叫什麽名字呀?”
“我姓林,叫林依洁”
“哦叫依洁呀,幸会幸会,之前听妳们那个严副总提到妳,我还不呵呵,没想到见面让人眼睛一亮呀!来来来,我敬妳一杯!”
我小心翼翼地应对搭话,应付着强森不着边际的话题。很显然,在等我的时候应该已经喝得微醺了,谈吐风格与我以前认识的他有着很大的不同。
以前的强森为人豪爽,却也中带细,更难能可贵的是,他愿意下放权力给我们这些创业伙伴,甚至笑呵呵地容忍我的撞、甚至越权。
“给年轻人舞台”、“给年轻人机会”更是他常常挂在嘴边的口禅。
而现今在我面前的他,虽然豪爽依旧,却也显得鄙不堪。除了自自擂地炫耀他领导的公司是如何的厉害、如何的赚钱之外,就是夸口自己的价、豪宅、名车等等。
而这样的行为也不禁让我偷偷地在心中与哲哥的内敛比较起来。相形之下,哲哥显然低调得非常优雅,跟强森完全不在同一个档次。甚至比那个白天还在柜檯与我閒聊的富二代药厂小开都天差地远。
说起来,还真不知为什麽哲哥会把他当成重要的客人,心念及此,我不禁又更加地嫌悪起眼前这个醉醺醺的老男人来。
酒过三巡,我发现强森似乎有些不支,眼神飘忽、话也变得少了。突然灵机一动,心中泛起了一个念:“如果能让他醉倒的话,或许我更有机会能全而退?”
这时,显得不胜酒力的强森放下杯樽,起雪茄仰着吞云吐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