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心,是臣的本分。臣每日晨昏都向上天祈祷,祈求我王圣安康。”
夫差大抵是信了这话。也许没信。总之或许是受了这件事影响,之后不久,夫差放他回国了。
往事掠过眼前,勾践思绪回笼。
公孙雄上赤,跪着向前爬行,“见过越王,我此前来,特向大王转述我王之心。”
勾践高坐明台,瞧着他,慢慢,“你说,寡人听着。”
“孤立无援的臣子夫差冒昧地表达自己的心愿,曾经我在会稽得罪于您,您命我讲和,我不敢违抗,撤军回国了。今日君王举玉趾而诛孤臣,孤臣唯命是听,只是私下里希望您如会稽之赦般饶恕孤臣之罪。”
字字泣泪。
当日,的确如此。越国宗庙不曾毁坏,成王败寇,还留有社稷。现在一报还一报,也算平账……?范蠡上前一步。
“大王,会稽之事,上天赐越予吴,吴国不取。今日上天赐吴予越,,越国难可以违背天命吗?再者,您早朝晚罢,不正是为了伐吴之故。今已筹谋二十二载!弃之可乎?天与弗取,反受其咎。”
“您难忘了会稽之耻?”
勾践偏过脸。好半晌才说:“寡人是想要听取爱卿所的,只是不忍与使者相视罢了。”
范蠡看着他,然后转鸣鼓。“越军出击!”
“君王已将政事托付给我。请使者离去,否则将有染血之灾。”
公孙雄悲恸而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勾践忽然叫住了他。“等等。”
“……”
“寡人……让吴王去甬东吧,统治一百家。”
范蠡叹了一口气。公孙雄领命而去。
“王上就在此地等消息吗?”
“不。”勾践说,“到吴去。”
路上勾践心神不宁。他频频想象二人相见的情景,但临到都城,使者跌跌撞撞地进帐禀报:
“吴王、吴王自刎了!他推辞说……”
“什么?”勾践霍然起。
“他说,吾老矣,不能事君王。”
“……”
勾践抿起。夫差死的太轻易了。他还没尝辱,还没臣服,就死去了。勾践腾然感到一愤怒。此人说孤臣夫差请求一条生路,他宽宏地应允了,可是最后却不领情。统百家的位置不如一国之君吧,但只要能活下来不就是万幸吗?夫差轻易地自杀了。勾践攥紧手,指甲深陷在肉里。
如此他在吴为质的三年算什么?
他的心又算什么?!
早知是这样……勾践冷笑了一声。想说些话却又说不出什么,最终简短:“进军。”
越军长驱直入,很快到了吴国王。
侍从小跑着过来说,“王上,吴王自杀留有两把宝剑,刻有您和吴王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