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全一震,一种天生的正义感,使得他倏然的了起来,仔细一听,声息又复寂然。
他太息了一双,懒散的颓然坐下,自言自语:“莫不是我疲劳过度,加以心神受创,而生出的错觉?”
正当他自思自忖之际,一声更清晰更尖锐的“救命”之声,又随风传来。
江青这回可听清楚了,他霍然站起,正待举步——忽而,那溪水中反映出的丑陋面孔,又现入他眼帘。
他默默浩叹,想:“我这付丑像,若给人看去,恐怕必较那强盗更使人惊恐,罢了!我还什么闲事呢?”
他脚步一缩。但那呼救的声音,却像利刃一样,紧扎着他的脑际。江青矛盾的徘徊在去与不去的边缘上。
良久,他倏然一跺脚,喃喃:“也罢!拼着再受嘲弄,也不能见死不救。”
他顺手一提旁包里,自那发声之如飞跃去。
几个起落,他已转至树林边缘,一片绝之上。
江青双目掠,不觉热血沸腾,怒火中烧。眼前,正是一付令人永远不能忘怀的景像。
只见地上躺着血肉模糊的三尸,皆是吃人拦腰斩断,内腑五脏的遍地皆是。
三株巨木之上,却绑着一男二女。
那男的年约六旬,白髯拂拂,另一个中年女子,看样子好似那老人的妻子。
两人正双目怒睁,满面急怒之色,哀痛的瞧着另一株巨木上,所捆绑的一个及并少女。
那少女美艳的面容,已成为青白之色。此刻,全半,一丝色袄,已被扯成稀烂,出里面粉红色的亵衣,肌肤如雪,腻晶莹。
三人旁,赫然立着两个面目狰狞的彪形大汉。
其中一人狂笑:“嘿嘿!这妞儿一细肉,看得大爷恨不得将她一口吞下肚去!”
他的那位伙伴,也看得口涎直,接声:“莫老大,咱们俩抽签决定先后,谁也不能先筹!”
那被称为莫老大的汉子,正在色迷心窍的当儿,闻言嘿嘿的笑:“也罢!咱们便叫这两个老不死的,亲眼瞧着他们那独生女儿,与咱哥俩风快活一番。”
说罢,便待伸手向那少女的前摸去,那老者已是目毗皆裂的狂骂:“无耻狗贼,你……你们如此的伤天害理,当心遭天报应啊……”
那位中年妇人亦开口哭骂:“你们这些丧心病狂的才,你们要杀就杀罢……我家大闺女又何时得罪了你们……”
那莫老大闻言,冷笑一声,扬掌就给了老人两个耳光,并开口大骂:“妈的,你这老狗还啰嗦什么?当年我狼山双友尚未成名之际,只为拿了别人十两银子,你这老狗杀才的,便送我哥俩进官,一顿拷打之余,还坐了两年牢!嘿嘿,老天有眼,今日便是你这老狗全家遭报的时候。”
说罢!斜目一眇,又伸手往那少女白玉似的脸庞上摸了一把。
可怜!那姑娘惊吓过度,全颤抖,竟然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两个老人,并且急得面如噀血,无助的望着女儿那祈求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