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現在回來的。

        唔，真想直接把人綁回家，解開那多餘的釦子，將手伸進去……

        「領子歪了，嚴祈。」

        然而，她卻不能表一分一毫，只得無情地平聲：

        「好了。」

        但是無所謂，她的嚴祈回來了。

        「我確實不該現在出現在這裡……」楚晏然繞過車頭，走向嚴祈，角微揚，視線上下打量面前冷淡高?的影，止不住口間的躁動浮躍。

        楚晏然停住，當嚴祈微傾上靠近自己，呼一滯，而嚴祈的視線，落到楚晏然的口上。

        距典禮開始還有六十分鐘。

        好想些什麼啊。

        手指輕拍嚴祈的口兩下，楚晏然轉開門下車，踏進校園前不忘回頭朝車上的嚴祈眨眨眼，像是一個純真無害的少女。

到對方說的第一句話是如此，楚晏然仍然感到有些氣惱。

        手剛放上車門門把，有隻手拉住自己的手臂，楚晏然一顫，側過，隨即聽到嚴祈說：「不要動。」

        不知兩年過去，這正裝之下的胴體是不是更加的美麗誘人？這是二十歲的嚴祈啊，上仍然穿著合筆的襯衫，與少時不同的是，在楚晏然的眼裡，少些不近人情，多些禁慾的味。

        楚晏然移開眼，壓下情緒，再抬起眼時看進那平靜無波的深沉眼眸中，以為淡忘的情意，在對視的每分每秒，不顧自意願地持續瘋長。

        ／

        嚴祈剛收回子，卻有隻手拉住她的衣領，嚴祈一滯，全都在抗拒那隻手。見狀，楚晏然角微揚，手指輕巧地翻整嚴祈的衣領。

        當嚴祈伸手時，楚晏然放輕呼，任憑車外如何喧鬧，在這一刻，她彷彿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聲。

        在下車前，楚晏然拉下遮陽板，對著那方小小的化妝鏡別上畢業花，也不是否別正，就要開門下車，「好了，我要下車了。」

        「送我去學校，嚴祈，典禮九點開始。」

        最後嚴祈安全地將楚晏然送到校門口，壓線五分鐘。

        指尖過衣料，隱約碰到了肩帶，嚴祈的目光閃爍了下，手未停，輕輕抽回手。

        悉心保養的手指纖細、白皙，指尖甲面乾淨圓潤，劃過了領口。楚晏然臉上掛著無害的笑容，稍稍湊近嚴祈，微側頭，輕：

        哎。

        嚴祈微蹙眉，打開副駕駛座車門讓楚晏然先上門，隨後自己也坐上駕駛座，朝著高中揚長而去。

        「希望妳有準備我的畢業禮與成年禮，嚴祈。」

        「花歪了。」嚴祈低，輕巧地弄下花，再一次別上，調正位置。

        嚴祈壓了下角，鬆開安全帶，向後靠著椅背，忽而萌生一絲後悔。

        不該在夏季重逢──在這個楚晏然甫成年的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