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之铮很快也借口离开,留魏焰和萧汲独。
但如今,不知多少人正仰赖盼望着,寄希望于他们,可以带领这个夹中生存的弱小国家变得富强。
“蔺中堂何时也学得那些老臣作派,开口闭口皆是阿谀之词?”
蔺之铮静静看了一会她凭栏独立的纤细背影,方轻声出言,抬步走向她。
“但自从见识了长公主的气魄和手腕,臣便再不敢以此自居。”
她轻笑了一下。
“害怕是最没有用的。”
听她内容,萧汲以为她要开始说春樟屠杀。
她歪着,仰面直对蔺之铮的凝视。
萧汲也瞬间沉默下来,举杯狂饮。
魏焰听罢,托腮垂眸。
季云烟淡淡一笑。
“臣以为,长公主会在晋凉王提及浮光阁烟火之时示弱,聊一聊那夜自己的不得已,晋凉王方才刻意沉默,就是在等长公主开口。”
在口上从无败绩的蔺铁嘴,唯有遇到兴阳长公主,他才会被噎得连话都说不出。
她只以为,他在问她听闻春樟屠杀后的反应。
“你当时不害怕吗?”
“从前臣也是个自诩冷静自持之人。”
未料,季云烟话锋一转,说起南远。
季云烟丝毫没注意蔺之铮改口了称谓。
“更深重,长公主勿使寒。”
定北、西周、南远……长公主的话题忽南忽北,竟不知她今夜目的真正为何。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移走的视线,亦看向月光如洗的黑夜远方。
季云烟愣了愣,未料他说起如此久远之事。
“我就算提了,也不会对今夜的谈判结果产生分毫影响,此乃国家利益,岂因儿女私情撼动。”
萧汲听得抓心挠肝。
带着蔺之铮温的外套披上她肩。
“蔺中堂抱着亡妻牌位,举刀站在李府门口拼死对峙之时,难最先想到的是害怕吗?”
他亦学着她的模样,凭栏撑肘,低俯。
“殿下与我乃故交,我不瞒殿下,此计的确暗我郦私心,东南两国自来虎视眈眈,其兵强,则我郦危矣,为了几百万两的关税而助长敌势,岂非饮鸩止渴?”
季云烟偏看他,眸光里有丝谑意闪过。
“等晋凉王与萧将军商议完,约莫还要一炷香的时间。”
她缓缓:“南远如今两王争储,撕得不可开交,为争取朝臣支持,不是宋开骋还是宋开圻,都定然向他们的拥趸许诺了超额好,殿下猜,这些好里,有没有关于瓜分贵国、抑或我国领土的畅想?”
“巴孩思阑兵围武城,你弹尽粮绝,穷途末路之时。”
蔺之铮从旁附和:“听闻去年底,贵国南爆发藩王叛乱,谋划者中,有南远人的一份。”
它起季云烟的发丝,如帚般扫过她如玉的脸庞。
他轻声应了个黯淡的“嗯”字。
浮光阁楼的晚风算不得温柔。
蔺之铮暗暗自嘲一笑。
他微微低,看进她灿若星河的眸中。
“长公主此提议虽有利我西周,但却损害了贵国的利益,金石贸易锐减,则贵国关税收入降低,长公主何为乎此?”
季云烟微一颔首,起离席。
“我问的是漠北。”
她瞥了他一眼,等他后话。
“屠杀已经发生了,宗政阴既敢用匪徒份发动袭击,那他定埋好了推诿的后手,为今之计只有……”
临昌王军虽最终胜仗而归,但损失亦惨重。
命运弄人,不外如是。
“我去更衣,失陪。”
这两个于浮光阁楼并肩而立的年轻人,一年之前,他们还不曾想到,自己会站上这个国家的权力之巅。
若非南远暗中支持,南那场战役本不会如此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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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在季云烟解释时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