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是一点微风啊！我都要窒息了！魔王喜欢用上这个说明魔王聪明！不为难自己！

        不过，听他这话的意思，原来的魔王是可以自己这样飞的啊……好羡慕。我侧过，往外看去――我们就在天上，今天正好是满月，血红色的月亮就在我们前面，红月把天幕照成深紫色。而往下看――漆黑一片的大地，偶尔有一些光点密集的区域，那是魔界的城市或者森林――这里很多植物是能发光的。

        自己在万丈高空，这个念让我感到有些眩晕。出于恐惧，也出于兴奋。虽然魔王肉强悍，如果他把我丢下去，我多半不会死，但是想想也觉得很恐怖。可是想到自己在天上，在飞，哪怕只是被别人抱着飞――

        感觉真好。我甚至伸出手去，摸一缕他制造的屏障外的强风。

        兴奋之后，我突然想到――瓦尔达里亚这是要带我飞去哪？？？

        我去啊！他该不会是一时兴起要把我掳到他的暗之湖吧！

        就在这时，我们开始向下俯冲。那里没有一片湖。维洛说瓦大公的城堡之所以叫暗夜之湖就是因为那里有个湖，他把城堡建在了水下。所以，不是？

        那，这是哪？

        那片区域看起来很黑，没有森林的光也看不见灯火。我回过来想发问，但是又想到这是瓦大公，心里抵，问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俯冲时候，因为阻隔了风，我们的黑发像失去重力束缚似的微微漂浮起来。我看着我们交错的黑发，突然意识到，瓦尔达里亚确实和我，或者说，和魔王很像。一样漆黑的发，一样苍白的肤色，眸色不一样，但是眼型几乎一模一样，眉形也相似，面孔很多地方都像的，只是魔王是女，面容中锋利的分淡化了，柔和的分更突显，看起来很温雅。而大公是个锋利傲慢的男，格如此，长相上更把这分着重强调。

        突然，他的双翼扇动起来。我们俯冲的速度降下来，很轻盈地落地。他把我放下。

        这里是一片废墟，血月之下，什么都黑咕隆咚，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啥也没看出来，既不懂这是哪，也不懂大公啥意思。

        “没有任何印象吗？”瓦尔达里亚问我。

        “这里是哪？”我反问。

        “上一任魔王城堡的废墟，也是我们杀死他的地方。”

        我们，杀死他。

        这是一片被摧毁得彻底的废墟，没有任何残余的分高过一个人的高度。我脚下是各种硌脚的瓦片和石块，细细感受一下，魔力细微的波动还残留在这些碎屑上。我分辨不清都是什么魔法的遗迹，只能感觉出很多，很杂，而且是庞大力量释放后的遗留的痕迹。

        他说的有意思的事……是带魔王来这里，希望魔王能恢复记忆？

        我有些惊讶地回望他。

        “怎么，不相信你也曾这样强大过吗？”他错会了我的惊讶，笑着对我说，“是啊，当时没人相信。老东西满心以为他只有一个我需要对付，没想到是两个我――我和你。我们不眠不休，战斗了七天七夜。他死了，不会再有一个魔王，一个父亲，一个老不死的杂种对我们的生命指手画脚。我们中的一个将成为下一任魔王，我们许诺不论谁成为魔王，我们都会给对方我们想要的尊重和自由。”

        他的两只手轻轻放在我的肩膀上。他微微低着，很认真地注视我，继续讲述：“起初，他们不认可真魔的选择。他们觉得是我杀了魔王，是我挑起了这场战斗，是我正面迎接他的进攻，是我拖住了他七天七夜，是我让你有机会从背后给他那样致命的一击――为什么真魔要选择你，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