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奖赏
我站在gong殿前，看着远方那大片的黑影慢慢bi1近，它们在血月之下更显得阴森恐怖。那些龙在我面前降落，掀起啸吼的狂风。这是有tou衔的高等级魔族，将领们。战士们没有资格见魔王。
和离开时比起来，队伍缩减了不少。战死的魔族不会获得任何抚恤，任何恩赏，这是魔族的传统，弱者才战死，魔族不需要弱者。活下来的才会有赏赐。
瓦尔达里亚带着他们向我走来，在行走的过程中，他们的甲衣变成款式各异的礼服，tou盔也消散，lou出他们的面孔。在这些人中，我一眼就看到了阿格利亚斯，只有他那样闪亮，那样夺目，在阴沉的黑暗里像一束阳光照亮了我的视野。只是此刻，阳光本shen也笼罩着阴郁的愁云，他自责，他惭愧。我知dao。他紫色的眼睛对我诉说他的告罪，他还是不够强大，所以他让我们现在落入这样的劣势。
在这个地方，只有我和他感觉这样同病相怜，能够理解彼此的伤心。
阿格利亚斯停住脚步，站在那里。他们全都站在那里，这是礼节规定他们停步的地方。
但是，他，黑发红瞳的魔族，瓦尔达里亚大公，没有和他们一样站定，而是继续向我走来。他脸上挂着让人看了很不舒服的傲气十足的微笑，来到我面时伸出手掐住我的下巴，不待我说任何话，或者对我说任何话，他吻上来。
起初他没有伸出she2tou，只是拿凉凉ruanruan的嘴chun碰着我的嘴chun，与其说是想要接吻，不如说是想要炫耀，当着所有人的面炫耀。可是，当他尽情炫耀完后，他没有松开我，而是伸出了she2tou。
我僵在那里，咬着牙，一动也不动。
他放开我，垂着他猩红的眼睛望着我，故作姿态地问我：“陛下，我遵照您的命令，为您取得了您想要的胜利，还顺便带回了您一向chong爱的阿格利亚斯将军――您不说点什么吗？”
好像你刚才给我机会说话了一样。
“你zuo得很好，瓦尔德，令我满意。”我说。
他尖锐的指甲轻轻挠着我的下巴，带来一阵刺yang。
“您会给我什么奖赏，陛下？”他问。
“您稍后来见我时就知dao了，瓦尔德。”我说。
他笑得让我toupi一麻。
他开口，他不是出声说的，但是，我看着他的口型，每一个词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pei着我自动想象出的他的声音：
你再盯着你那只没用的小狗看，你稍后就会知dao我要怎么对待你这双眼睛了。
他说完，后退一步。
他向我跪下。
*
虽然是我和大公说，要他“稍后”来见我“领奖”，可是真的“稍后”就在自己办公的gong室里看见他还是让我非常震惊。
事实上，我是凯旋的仪式结束后，刚和瓦大公在gong殿前作别，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想和维洛开个小会，一推开门就看到这厮坐在我的办公桌后面翻看我看了一半还没看完的文件。
震惊。震惊里还有恐惧。恐惧里还有愤怒。
他坐在我坐的位置，翻看我看的东西。虽然那些报告都是些鸡mao蒜pi的小事，大事都是维洛过来口tou汇报，我每天努力看这些文件的目的是为了认人，看谁和谁交好谁和谁一派谁的xing格怎样谁的长chu1是什么。
但是！他！不应该！――
“陛下。”他抬起tou，lou出他一贯的那种带着轻蔑和嘲弄的微笑，猩红的双瞳首先看了一眼我，然后看了一眼我左手边的维洛。维洛自觉地欠欠shen，对我说：“那么，我就护送您到这里，陛下，瓦尔达里亚大人，请允许我先行告退。”
真是条机灵的狗。我常常感到疑惑，为什么魔王要用chu2手怪充当首席秘书――好吧，因为他聪明。可是不害怕吗？太聪明的人未免也太油hua了，我有时候真怀疑他到底是魔王的狗还是大公的狗。
“下去吧。”我抢先开口。
我向他走过去，同时听见shen后大门关上的声音。这里只有我和他。我一个人，面对瓦尔达里亚。心tiao在加速。到底是恐惧更多还是愤怒更多？我不知dao。我只知dao我看起来很蠢，很无能。我这么激动，控制不住心tiao和指尖发抖的感觉，而他――游刃有余，坐在那里注视我。
想哭。想尖叫。想大吼――对他，让他从我的椅子上gun开。
我走到他面前，撑住办公桌。这双令我总是情不自禁感到畏惧的红色的眼睛。我想象――或者应该说――我回味着手指插进去的那一刻。然后，我感觉到了一种力量，我感觉自己镇定下来。
“是不是我说得太隐晦了，瓦尔德，叫您听不懂，”我说，“我想稍后在我的寝gong见到您，然后您就会知dao――”
“我知dao你一定会先回到这里。”他打断我，把我桌子上那摞没看完的文件丢进旁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