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而他和博士站在这一边。黛安娜和约尼尔的谈话声被清楚地转播进这个房间，这个房间里的一切声响和影像却不会透到那边去。一位弗伊布斯认识的研究员，理查德正站在玻璃前，着一支笔，皱着眉看着玻璃那边的约尼尔和黛安娜。他从玻璃映出的影子里看清楚博士边跟着的人是谁时，吓了一。

        “你怎么把他――”理查德对博士说，一副明显未被提前告知，更不赞同博士法的模样。

        “我自有理。”博士回答，“帮我把屏蔽下调，可以吗，理查德？”

        研究员眉紧锁，但没有继续提出反对。他来到一个控制台边。

        “弗伊布斯，如果你能感知到她的情绪，你就说停。”博士说。

        没过几秒钟，弗伊布斯说：“停。”

        他听见理查德倒了一口冷气，接着用那支笔在他的笔记本上记录了什么。玻璃对面，正在和约尼尔缓慢地说着原谅话语的黛安娜突然停下来，似有所感，湛蓝的眼睛直直望向弗伊布斯。

        ……她不喜欢我。

        弗伊布斯的手攥紧了。

        麻烦。为难。这件事早就过去了。不值得这样大动干戈。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但是……

        好了！我知错了！

        ……没有责怪他的意思，真的。

        黛安娜收回视线，继续说她要说的话。原谅。是真的原谅。因为事情早已过去，因为这本就是一件小事。因为不原谅太得不偿失了。小题大，没必要，时间应该用来花费在更有价值的项目上，比如说测试结合……

        他们现在正在测试。

        “黛安娜满意了吗？”博士问。

        “是的。”弗伊布斯回答，“并且，她认为本来就是我小题大，乱惹麻烦。”

        宽容的，理解的，大人听到小孩子蠢事后，居高临下的笑。

        “我不会再惹麻烦了。”弗伊布斯说。

        “有些话，说太多了，信用也没了。”博士说，“不要说出来，出来。”

        “是的……我明白了。”

        “现在，弗伊布斯，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博士说，“感受你的结合，感受结合给你拓展的新感官。感受你能力的极限。”

        在剥去视觉的黑暗中，黛安娜的存在更鲜明了。她就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他多想过去拥抱她……

        ……她不喜欢我。

        “告诉我，”博士说，“你的‘视野’里都有什么。”

        她。

        还有……

        “人。”他说。

        许多人，每一个人，有感情的生物，心。这是他的向导感知到的信息，他可以顺地汲取过来，她也可以顺地把他所感知到的信息汲取过去。她也在感知，因为她知了他们在测试，她在试图帮他。人，很多人。电网的屏蔽场，但是大分地方电都不够强，他们可以越过去。有一些人的情绪强烈，有一些人的心灵平静；大分人的神不设屏障，他们可以轻易碾碎，少分人……原来哨兵向导和普通人，在向导的感知里，区别是这样。

        她为他标记出那些他们所熟悉的人。那个是贝罗娜和库斯，这个是达芙妮与奥瑞恩。雷古拉，是这个，维斯……维斯正在高速离开他们的感知范围，追不上。回来，再看看研究员们。罗莎琳德是那个，理查德在这边，约尼尔正从一条通回到控制区，博士和他就站在这里……

        他在控制区里？他正站在控制区里！没有电网，畅通无阻。好多的普通人，好少的哨兵和向导。他可以杀掉他们中的大分人。

        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