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高兴你这么有法律和规则意识，弗伊布斯，”理查德确实一副真心赞许的样子，“不过法律里有这样一条例外条款――如果双方都在十六周岁以下，年纪相近，合意自愿探索尝试行为，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并不是犯罪哦。所以，不要让黛安娜怀孕，弗伊布斯，这是你可能造成的最严重的后果。”

        弗伊布斯反应过来对方的言外之意，非常恼火。

        “……我没有害羞！”弗伊布斯说，“那只是――那很麻烦，很不舒服！我不能那样和黛安娜去游乐园！”

        “黛安娜说昨天你们的自由活动时间，你甩开她不知去干了什么，有好一会。”

        “就像我当初课上告诉过你们这些男孩的，进入青春期，起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害羞。当然害羞也是很正常的，弗伊布斯，我像你这么大时，可要比你害羞多了。”

        “哦，这样啊……这样很好，男孩……”研究员终于还是没忍住，笑了一声，接着他轻咳一下，对弗伊布斯点点，“嗯，这也是我想和你谈的……”

        男人看不到那只黑色的水母随着他最后一句话一下子从弗伊布斯的里出来，在天花板附近快速地转圈，好像这样能缓解少年此刻脸上的热度和激烈的心。

        “我，我想，”他磕磕绊绊地对研究员说，听起来就像一个吐词稍微快一点的达芙妮，“我需要，讲义，那个，生理课的，我想，再仔细地，复习一下……”

        哈，果然是问这个，弗伊布斯心想。我才不告诉你们我去干了什么！

        “哦，好的。”弗伊布斯说，“聊什么，理查德？”

        “怎么――这是――我不懂――”弗伊布斯难得这么张口结，“十六岁以下――不是犯法的吗？”

        理查德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好吧，我想更快进入正题――我们知你没干什么去，弗伊布斯。哦，对了，不要误会我们是怎么知的――虽然黛安娜没有发现，但那其实很明显，你躲进卫生间前，暗中保护你们的一位哨兵看到了。”

        弗伊布斯看着男人的嘴开开合合，一个又一个单词清楚地进哨兵听力超强的耳朵里，并且随着这些单词，一些此前被他刻意规避的联想，猛然从意识之海里浮现出来，满他的脑子。

        “我可以去训练室自行点自由训练。”弗伊布斯说。

        他感觉自己的脸还是好。

        理查德眨眨眼睛。

        好吧，当然。因为他们有一些问题想问他，问清楚了才能走。弗伊布斯等研究员进入主题，但是研究员看起来好像有点苦恼。

        “……哦。”弗伊布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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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会被摄像拍下来，被录音笔录下来，而且说不准有几个研究员正在旁听这场谈话，对他的每个反应和每个回答心理分析。唯一能让他稍感轻松的或许是，在场并没有向导，他可以稍微放松一下对自己情绪的掌控。

        “你今天上午的课程都取消了，回去你也没事啊，弗伊布斯。”理查德说。

        理查德笑笑，点点，但是没有说，他可以走了。

        “我没有甲亢，”弗伊布斯说，“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啊，当然，是的，弗伊布斯，你不能，你理得很好，虽然花的时间有点长，但你没有在公共场合神游，让人非常放心。”

        也许他应该庆幸一下，他的反应只是脸红。

        “好吧，弗伊布斯，”理查德在一小会的沉默后这样说，“我想和你简单地聊一聊一些小问题，这并不是常规提问，或者一项测试，你不用太紧张。”

        然后，这似乎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他脸红了，红得就像黛安娜又亲了一下他的嘴。

伊布斯想。他知，通过单向玻璃，或者录像录音，理查德几乎天天都见到他。

        然后少年想到，他也是十六岁以下，如果……那是谁犯法了？当初法律和德课可没教过这些，研究员们强调的是，他，弗伊布斯，不要成为犯罪的主。

        “我不是躲进去手淫的！”少年大声说，“那不是违反哨兵守则的吗？――哨兵不能在没有向导陪伴的情况下进行行为――我不会！”

        *

        弗伊布斯把自己的水母召回来。冷静。他对自己说。正念！不要联想！

        “虽然这是课内知识，”研究员看着弗伊布斯，表情可以说是慈祥和蔼，“但我想，这么两年过去了，或许已经生疏，还是应该再来给你强调一下。所以，明白了吗，弗伊布斯，不要让黛安娜怀孕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