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在北方。”景元绮笑着说,但是惊觉自己提到了这个词,顿时住了口。
景明文眨眨眼,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玄都在北海......”
“既然你受伤不想说话,那今晚还是我继续讲故事吧。”景元绮戳着他没掉牙的半边脸颊,坏笑。
太监没能说出口的是,皇后之前养的老狗死了,嫌弃其晦气,让他们斩下骨喂不停磨牙的小狗。反正对于它们而言,是不是同类的骨,并不重要,也没有主人和喂养人在乎。这就是狗命。
他弱弱说,“没什么特别想听的。”
他们的父亲此时正在呼吞吐佛家的净香。被他加冕过的夕阳圣光证悲悯地打在姐弟俩的,代替神与佛来垂怜这两片随水飘零、不久将幽幽远去的落叶。
景明文点点,期待地看着姐姐。
她摇摇,赔笑:“阿姊给你说接下来的故事。”
父亲召来的女巫曾经跟她说过,“殿
“梨子把我吃了,还血了……”景明文语无次,依偎在姐姐怀里,一直哭哭啼啼。
“从前秦穆公有个女儿,名叫弄玉。”
小太监脸上是谄媚的笑,不过景元绮人小本不会思考他脸上的表情能否取悦自己,只是听他说,“殿下,这是喂狗的骨,就是皇后娘娘养的小狗崽,牙了就要啃骨了。”
北方……又是哪里。景明文以为这只是个州府,问,“凤凰很好看吗?”
一旁的她忽然想起自己前不久看的志异,关于神鬼和人的种种异事,“那我随便说说了。”
“这是什么东西呀?”她好奇地喊了起来,明显地,是在发问。
景明文瘪嘴,“是这里的都城吗?”
景珺简单关心了一下受伤的儿子,便继续追寻他的佛陀净土了。他再次深呼,望着儿女离开的背影,一种悲悯大爱的心思终于涨满了口,对上眼眉慈祥的佛座,手中的金莲花却瞬间颓唐。
景元绮连忙把他的嘴巴扒开看,他的牙齿本来就那么三四颗,其中有一颗弱牙齿经不住坚实梨肉的锻打,已经倒戈投降,折了腰。
“她能箫引来凤凰,让凤凰降落至京城。”
景明文泪水把长长的睫打了,眼合不住哗哗出的眼泪,而且哭的鼻涕都出来了,肉嘟嘟的嘴旁边还有一鲜艳的红痕。如朱砂、如心血、如殷色残阳般惊魂夺目,诡张地挂在嘴边,赤注入景元绮的腔里,让她不禁屏住呼。
他长大以后,想去北方看看,曾经引来凤凰的故都。
女孩瞬目严辞,将对凤凰的绮丽寄托尽数倾出:“‘鸟兽翔舞,《箫韶》九成,凤凰来仪,百兽率舞,百官信谐’。凤凰,大出于贤明之世。”
与此同时,她还在一口一口吃着梨子。
一江之隔,咫尺南北;中原沦丧,南国难安。
“好……”
她也不停地给景明文眼泪,还努力牵着他走回殿,“不哭不哭,找耶耶去,找太医去。”
“因为有凤凰临降,京城又名叫丹凤城。”
小狗……景元绮想起来了,是皇后养的狗,上次去看的时候还在吃,现在就已经到了能啃骨的年龄了。
的东西迈着疾步从景元绮面前经过。
景元绮对这些骨并不感兴趣。倒是景明文不一会哭着来找姐姐了,“阿姊阿姊……牙齿痛。”
景元绮思索着平日所看的志怪传奇,“你想听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