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点轻薄的汗。
正是那一夜。
“你入妄邪之,必将自覆其――――”
“你可知―――――――――”
我本该是孤魂幽鬼。哪怕重活一世,仍旧不解因果。
她穿着华丽的礼裙,站在舞台之上,望着台下欢呼的千万人,怆然下泪来。“没有人爱我的。”她起脚尖,起舞,摔死。所有人观赏了她人生所演绎出的悲剧,她圆满地下泪来。
他带着莫怜去燃香。她都没说什么,学着他的动作,也将香点燃,然后跟着一齐走入殿内。
是她要的圆满。
她直直向下倒去。
薄雾散去,金光自山披撒至人间。朝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却总是斜斜错过他一节。
山脚下飘渺的云雾已经散去。此山下的村镇要隔得很远,放眼望去,只能看见重重叠叠的峦山。她心中浮现一点不知是感慨还是无言,顾边城竟然看见她角扯动了一下。
有僧人出来迎接他们。见了二人,先是行了一礼,顾边城点了点,反而莫怜认真合十低行了个俗家礼。
她睁着眼对顾边城泪:“没有人爱我的,你也一样。我生下来就没人要,我妈妈觉得她生了个丑小孩,我爸爸觉得我笨得出奇。我没朋友,没人愿意和我讲话,我喜欢的男生从不看我一眼。”她手指微微颤抖着,“即使我成了大明星又怎样呢?聚光灯也冷,只有我一个人表演。”
他大约不太清楚。人若无缘,终究是要付诸东的。
顾边城有些惊诧,他原先不知莫怜真是信这些的,侧过脸看她。莫怜不觉,只是垂下眼睑跟了进去。
正是她所选。
香火萦绕,诵经声如雷鸣般在雕梁之间回转。伴随着她踏进殿门的那一刻,铜钟声音轰然震彻整栋庙宇。
可知我心魔深重。声色不脱,不见如来。
“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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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光相徐徐轮转,诸天神佛俯瞰其罪。
他还是担心莫怜会失重跌下来。她走得慢,顾边城就落她一阶,在后面跟着。
她拉着许清秋的手,比了个口型。
她仍旧保持着跪拜的姿态。顾边城见她毫无动作,顾不得礼仪,已然出声:“小怜――?小怜!”
“他们把我当喜剧来看,没人知我人生就是一出荒诞悲剧。若是我还像以前一样丑呢?那你连看都不肯看我一眼的。我不求他们爱我了,来观赏我表演悲剧就够了。”
她今早仍旧只吃了一点东西,小半碗青菜粥,半个白,就这点东西。顾边城走下几步台阶去扶她。
等到爬上山,太阳已经完全升起了。莫怜站在上面,往下看去的时候,忽然觉得这一幕也似曾相识。
她猝然抬。
他们一路走过去。僧人请了香,递到顾边城手中。顾边城又从他手里面分出来递给莫怜,接过时到她指尖,照旧冰冷得心惊。
“顾边城,你与其爱我,还不如杀了我。成就我人生的悲剧,让我演完。”
很快的一下。像蝴蝶扇动翅膀,卷起的飓风要横隔大洋才能看见。
是那年春节,母亲拉她去上香。她不愿争,就落在后面慢慢走――反而是和许炽夏争抢着跑上了山。许炽夏转糖画了不知多少遍转出来一条小蛇给她,倔得不行。
此为我――――
“――――――――你可来了。”
“没事,我能爬。”她没反抗,只是继续迈上一阶。“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