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甚至不爱自己，或者确切来说，她不知怎么爱自己。她所有的爱都给了虚无缥缈的幻象。她总在水中捞月，不肯抬看挂在夜空中的月亮。

        ――喜欢就是喜欢，不是吗…？

        在情感关系中强势又弱势，执拗又妥协，勇敢又懦弱。

        魏可可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萧筱又一直不肯说，八卦之心让她全上下都像蚂蚁在爬，无比难受，窝在沙发里来了句：

        汤姆不是汤姆猫，而是魏可可爸妈养的一只因为酷爱骑，惨遭阉割的泰迪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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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加上自我厌恶和自我怀疑，塑造出为了获取“爱”的讨好型人格。

小学同学？小时候扯你辫子的？筱，你不会有受倾向吧，也不会啊，这长得不像方锐诶？方锐哪有这种妈生鼻。不是我们班的？”

        听惯了“有志者事竟成”，“好事多磨”，“苦尽甘来”，“守得云开见月明”，便将“努力就会有结果”这样的执念，映在“努力也不一定会有改变”的感情上。

        很可惜，都不是，他好像连人类卑劣可耻的占有都没有。

        “不是啊，萧筱，你喜欢他什么啊？你总不能跟我说你就喜欢他那一吧。”彭杰真的太明了，本不像萧筱之前会一见钟情的类型。

        “你少信他那些花言巧语，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嫁给他这种玩咖已经够倒霉了，你要是还喜欢他，你这辈子都任他拿啊，筱。”

        谁知萧筱竟然默默点。

        空气沉默了许久，直到魏可可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看了看手臂上红红的印子，又看了看埋捂脸的萧筱，她立刻拿出抱枕，要断绝刚刚建立的母女关系：

        矛盾与拉扯注定了女孩在情感上总是打败仗，往往破血也只等对方叫停，再缩回壳里慢慢伤。

        “萧筱，我真要把你脑子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啊啊啊啊啊啊啊――！萧筱，我真是…！那可是彭杰！你？你玩的过他吗？你喜欢汤姆都比他靠谱。”

        这个问题魏可可问过很多遍，从最开始到现在，很多很多遍。但萧筱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义，喜欢就是喜欢，不是吗？

        “还是他说话不算话，自己在外彩旗飘飘，要你在家给他守活寡？”

        魏可可到最后也没舍得真对闺蜜开启枕暴击，只能把抱枕当成萧筱，不断在手心里蹂躏，怒其不争：

        脑过度理想化，浪漫化。虽然没有严重到认为对方已经爱上自己，但会在付出后，固执寻找甚至“编造出”对方正在慢慢爱上自己的证据，以此说服自己不放手。

        ――喜欢他什么？

        看到萧筱突然很难过的表情，魏可可也沉默了。

        嗷嗷叫呜：

        水中的月亮是不是月亮

        萧筱想要反驳，但看见闺蜜气势汹汹的眼神和手上的抱枕，很识时务地决定继续保持沉默。

        除去家庭和情感经历，可能有轻度的被爱妄想症，贺霖以前听完魏可可的叙述后，是这么说的。

        “总不能是你老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