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很迟疑，她混乱的大脑无法理此刻的信息。他是在问现在的自己，浴室的自己，还是走廊的自己？她为什么哭，他不知吗？

        “想喝姜茶吗？”

        在沉默中，彭杰再次开口，恢复了温柔的语气：

        瞧，他竟然真的不知。他能够想象出来的答案，居然是自己被他的行为吓到。他也并不介意跟她解释，甚至在解释中进一步划分界限――那是他私人的游戏，与她无关。

        她又梦见自己站在彭杰面前，拿着验孕棒，男人说她的很好，说他们现在都自由了。

        但从那天后，六岁的她学会了撒谎。

        畸形的父女关系，表面讨好型人格，内里对爱的渴求，让她很傻，很傻。十六七岁的年龄，蹭一蹭的话术就能在她这里得寸进尺，不在里的承诺她也天真认为没关系。

蜒。

        父亲严肃，哥哥在外，母亲很欣她越来越乖巧。家庭关系如此，自然没有人给她上过任何更有针对的教育课。

        “为什么哭？”

        “过来。”

        她又梦见父亲的训话，那令她瑟瑟发抖的棍，想要躲开却被母亲呵斥住的，她被拉着跪在父亲面前，低声认错，乖乖挨打，只是为一个她不小心摔落的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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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烟后，他之前那些烦躁和不耐减轻不少，耐心解释完后，薄轻启：

        最后一幕怎么会是噩梦呢？

        心声越来越急促，情绪过激让萧筱的眼泪止不住。睁开眼时，她下意识抿了抿嘴，又冰又咸。

        彭杰在银灰色的烟灰缸中按灭了烟。双臂张开，就有人不争气地走了过去，习惯找到最舒适也最依赖的姿势，靠在男人的膛上。男人一如既往，抽了张纸巾，给她仔细拭泪痕，又将女孩冰冷的脚在手心里握了握。

        她哪里有撒过谎？

        顺着门透出的光源是黑暗里的唯一藉，她光着脚向外走。落地窗前男人背着光，指间的火星，快要燃尽。

        男人抬眸，香烟让他的咙低哑：

        镜子里千千万万张拉扯变形的脸，好难看，也好难堪。她在他面前是这样的表情吗？

        验孕棒，争吵，检，混乱。

        自由，自由，自由，你可以去尽情追求爱与浪漫了，这为什么会是噩梦呢？

        西瓜三位数，事后的她得到了心心念念好久的手工定制洋娃娃，六位数。父亲说她要学会听话，不要撒谎。

        “别怕，我不会对你那么，那只是一些游戏。”

        可她还是挨了很多的教训，高中的她决定住校，周一到周五，她穿着松垮的校服坐在教室里埋写着她看不懂的题，周六到周日，十六岁的她借口留在学校自习，偷偷去男友的家里最叛逆的事情，并坚信那些甜言蜜语就是能带她逃离现实的爱。

        “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