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甚至比疼痛更糟糕的，是近在咫尺的“死亡”。

        “难说，是术式出现了偏差，混淆了您对我的杀意和其他本能吗……？”罗亚下意识地沉思了片刻，虽然察觉到伯爵站到了自己面前，却因为刚才的情况而没有警惕起来。

        当他闻到空气中多了一丝熟悉的焦灼苦涩气味时，已经太迟了——

        拼命平复着自不稳的息，塔兰泰拉睁开眼睛，看向压在自己上的伯爵。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依旧沉浸在魅惑状态之中，像准备大快朵颐猎物的老虎一样，扫视着死徒的躯。

        “哈……抱歉，这样下去，等您醒了肯定会恶心到杀了我的……”塔兰泰拉勉强挤出一个近乎温柔的微笑，抬起手伸向对方，“所以说，还是请您稍微清醒一点吧……Tru——”

        秘宝的火焰原本就克制死徒，更何况对于从者来说生前的死因会成为致命弱点。正因为罗亚经历了太多次死亡和转生，对这种连灵魂都能消灭的真正死亡，才更加恐惧。

        不知是因为巧合还是战斗本能在这种状态下仍可发挥作用，雷电（Trueno）的咒文才念到一半，岩窟王就伸出左手，用黑炎化作的利爪扼住了塔兰泰拉抬起的手臂，然后暴地摁在对方的床单上。

        “呜啊——！”自作自受的死徒遏制不住地再次惨叫出声。肩关节因为强行压折而脱臼，然而更痛苦的是被扼住的手腕。复仇者丝毫没有控制力的顾虑，利爪轻易地刺破了神父服的衣袖，也刺破了手腕苍白纤薄的肤，深深掐入死徒的血肉，甚至几乎扼碎腕骨。这种程度的外伤本应该对死徒来说不算什么，但黑炎直接刺入造成的痛苦比记忆中还要严重，而且还使肉的再生变得迟缓起来。

        “唔……嗯……”

        着黑衣的从者一言不发地也站起，空的双眼死死盯住自己的仇人，看起来反倒比平常清醒时还要执着。

        出于羞耻，塔兰泰拉闭上了眼睛，但这样反而使注意力更集中于听觉和觉。耳边回着口中的水声、心脏紧张的动声和衣物互相摩的声音，紧紧相贴的躯隔着漆黑的布料传递温和压力，感的獠牙被对方温热的尖反复舐玩弄，带来了难以自的强烈刺激。连腹还未完全再生的内伤痛感，都被这种陌生的舒服与快乐压过。分开的瞬间，他几乎都有些不舍了。

应的时间。灵巧的尖撬开双，探入死徒的口腔，过因为刺激而本能伸出的獠牙。用于血的密官经不起这般挑逗，奇异的快感如电般传遍全，令他颤栗不已。

        岩窟王右手裹着黑炎，毫不犹豫地一拳重击在他的腹上。

        这一次伯爵的动作更加急切、强势，如同要掠夺尽对方的呼般，肆意地交缠。几百年来从未有过交往经历的罗亚，脑海顿时陷入了一片空白。

        塔兰泰拉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向前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腹动弹不得的状态，眼镜也掉落在不远。他很想说点什么，脑海却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张口发出短促的息。

        是不受控制地翻涌上来的、那一夜被彻底焚烧致死的回忆。

        “……等……等一下，您要什么……”因为意外负伤而陷入彻底的慌乱，代行者将手臂紧张地环抱在前，“……拜托，清醒一点啊……如果您现在杀了我，御主那边——”

        被黑炎诅咒遏止再生吞噬灵魂的灼痛。

        ——不、不对，怎么能沉溺于这种……这种……

        眼角因为超纲的痛苦而分出生理眼泪，顾不上拭，塔兰泰拉下意识地挣扎着，用另一只手去试图解救被扣住的手腕。然而，

        ——低等级的“魅惑的魔眼”，应该并不能引发原本没有的望才对……

        “唔……不、不对！等一下！”塔兰泰拉挣扎着推开对方，捂住口向后退了几步，心脏不知是因为惊骇还是刺激而狂不止，“这是……刚才那个是……什么？为什么？”

        腹神经和内脏被重击变位的剧痛。

        ——痛。

        但此时，白发的从者并不能感慨命运的巧妙安排。在魔眼的作用下，理智早已让位给混乱交错的杀、、施和占有。他俯下，抓住塔兰泰拉的肩膀，强行将还在颤抖的死徒拖起来，按在床上。

        就算是痛觉较为麻痹的死徒，也无法忍受这样的疼痛。

        话语被第二个吻打断。

        “咕！？”

        伯爵默默站在痛苦的仇人旁边，黑斗篷的阴影居高临下地笼罩着他。如果不是于被魔眼引发的混乱状态，想必这位复仇者会注意到，此情此景和两人第一次见面那场战斗的结果很相似——只不过当时，倒地的人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