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敢看她，自己却不知在心虚些什么。

        我不知如何回答她，也不知如何回答自己。

        欧阳奕的语气更加严肃了。

        欧阳的话每一句都像一针扎在我的心上，而她的话，每说一句，我觉得我的心就被扎了一次。

        几十平米见方的自习室内，气氛突然有些尴尬。

        “你，哎呦，是真傻吧，”秦语一脸鄙夷地看着我。

        “不是……我……”我被她彻底问蒙了。

        “钱明，你应该知秦语正在计划读出国读研究生的事情吧？”

        “去找她吧，和她走一走，聊一聊，我不打扰你啦，先走啦！”

        撇撇嘴，挑了挑眉，看着欧阳，我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无措与尴尬。

        “也对，你说的也对，现在还早呢，以后的事情谁知呢？计划总归是赶不上变化嘛！”

        “钱明，我见过太多情侣出国前誓言不分开，但最后劳燕分飞的事情了。国外有诱惑，国内也会有，她就在你边尚且免不了有人跟她表白，去了国外以后呢？而且，你也知的，很多东西如果不能当面谈，两个人隔着空气交很容易有不愉快的情绪产生。所以，呃，我想说的就是，感情这方面，还是慎重一些好，当然这都是我自己的想法，说的方法可能也不太适合，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这些。不知你……”

        欧阳笑了一下，向我摆摆手，出了门。

        “哎呀不说了，你现在肯定心里很乱吧。”

        挂掉电话，门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曾经觉得那么遥远的事情，现在却似乎过於现实，现实到没有给我留下想象的空间。

        “那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或许对於秦语来说，这些想法，这些假设都并不存在，这都只是我想的太多。

        秦语的笑声像是破了案一样。

        “看我说什么来着！哈哈哈！”

        “我进来看到她了啊！”

        “我说的不够明白吗？”

        我似乎已经听出了欧阳奕语气中的一丝丝无奈与不甘，但对於我来说，已经决定支持秦语，就不会出尔反尔-就在刚才，有那么一刻，我觉得眼前的欧阳奕似乎能看到未来即将发生的一切，但我格中的执拗已经决定了，此刻的我註定听不进去她的话。

        “呃，谢谢你今天说的这些，我，我会好好想一想的！”

        “不说这些了，说正事，”欧阳奕将话题拉了回来。

        欧阳站起，走向门外。

        欧阳奕的直截了当让我有些摸不着脑。

        “毕业之后？那个时候，呃，总会有打算的嘛。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船到桥自然直嘛，对吧？”

        “哦，哦好……”

        “我……我现在去找你吧……”

        欧阳奕似乎也一时拿我没了主意，撇了撇嘴。

        “好？对，你们两个现在这样确实是好，那之后呢？你和她毕业之后呢？”

        “哈哈哈，别跟我装傻，”秦语笑得我有些发慌。

        “欧阳，”我突然叫住她。

        是秦语的电话。

        门开了。

        或许，或许我这些所有的想法，所有的假设，都是无病呻。

        中午的阳光投进房间，安静了一个上午的手机这个时候正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门“咔哒”一声合上了，房间里剩下的是一颗茫然的心，一个无助的灵魂。

        “妹妹你去哪了啊？我早就弄完了啊！”

        “你既然知她计划出国，那你为什么不去阻止她、让她打消这个念？”

        “嗯，嗯，好，谢谢你了。”

        “我……我为什么要去阻止她呀？这……这不也好的吗？”

        “待会见待会见！”

        “知啊，我看她都开始准备考语言考试了，怎么了？”

        “欧阳刚走吧。”

        “阻止？欧阳，你……这……这话……呃……我不太懂。”

        “嗨，那肯定的啊！”

        “钱哥你就别和我客气了，以后我和阿鸿的事情或许也得麻烦麻烦你啊！”

        我当然希望这样。

        “嗯嗯，拜拜啦！”

        “嗯……啊？”我继续装傻。

        “喂，语姐？你那边忙完了吗？”

此时的我，尚不清楚欧阳奕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先应承了下来。

        我苦笑了一下，还是不知怎么回答她。

        秦语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卡通衬衫，下半只有一条牛仔短，我的眼睛里一时全是秦语白皙的大长。

        “我知你在哪，我两分钟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