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从法律意义上讲，她对我没有抚养权，跟我又不是同一个家庭的成员，她在法律意义上跟我没关係；所以，我还有什么资格能够这些。

        我不得不承认，艾立威说的这些话，确实句句都可以直击夏雪平的心坎；夏雪平也确确实实就是艾立威口中说的那样的人，所以，这些话把夏雪平感动到，也很正常。

        而我，傻傻地站在原地，像是被一间无形的牢笼禁锢在了原地，一动也不能动，甚至呼都有点困难。

        「局长，我来啦……」丘康健提了提眼睛，悻悻地跟徐远鞠躬行礼，然后走进了办公室。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有些出乎意料，似乎他们一直以来，就没见过夏雪平掉眼泪。

        「——不像话！」我跟着徐远进了办公室以后，徐远就对我怒斥了一句，紧接着还往桌面上直接拍了一巴掌。

        那天是那个英语课代表的生日；那个女孩答应了那个男生的表白。

        「局长，怎么回事……」夏雪平看了我一眼问了一句，然后走到了我的前，用自己的挡住了我，又看了看徐远。

        ——然而，这不是一句普通的品德评判或者感恩赠言；这是一场表白，一场他妈的预谋已久的表白。

        「你还问我怎么回事？……哼！雪平，你这儿子可真随你啊！你这边玩了一把‘桴故不鸣’，他这边就来了一招‘先斩后奏’！」徐远话音刚落，门口又进来一个人。

        他进门的时候特意白了我一眼，接着对屋子里所有人说：「干什么、干什么？造反啊？关了！去把彩灯关了！还有，艾立威，把你手里蜡烛熄了——局里的规章，连抽烟都规定要在室外抽！谁让你在办公室点明火的？」在沉量才的旁边跟着保卫的同事，而徐远，一脸愤怒地按着办公室里的一切。

        只听艾立威继续说：「雪平，请你勇敢点！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也愿意跟你在一起！一直是你在照顾这个城市、保护这个城市；那就请你再慷慨大方一些，给我一个照顾你、保护你的机会，可以吗？我不愿让你一个人！」「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不知是谁带的，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开始起着哄。

        只是回到家后，把我曾经跟风买过的张杰的所有cd全都掰碎了，以至于在我后来喜欢上邓紫棋的时候，都因为张杰的出现，我一集都没看……而今天，虽然我没有走开，我却依旧什么都没有——不是不想什么，而是不了，我本没有权力什么；但我清楚，对于我来说，从今天开始，五月天在我的心里也死了。

        此时此刻，我真的想直接大步走过去，扇艾立威一个耳光，拉着夏雪平的手往外走——如果，夏雪平对我来说是一个普通的美丽的女孩的话；但她是我妈。

        「你还知我是局长呐，丘康健？我跟你私下关係好、信任你，可是你说说，你怎么对我的？——‘假传圣旨’、‘偷樑换’啊你！你下一步，是不是还要玩一出‘挟天子以令不臣’啊？乾脆我辞职，你来局长！好不好？」徐远愤怒地指着我和丘康健，大声斥责：「你！还有你！跟我组团玩三十六计是吧？」徐远又对着夏雪平吼：「知刚才谁给我打电话么？——地方党团联盟副主席！你们家何秋岩今天中午，他带着丘康健伪造的公函，领着新泾街派出所的人去抓人去了！还要给人家直接移交到检察院！」徐远接着又转过，指着我的鼻子骂：「——何秋岩，你很威风啊！dc漫画看多了吧？以为自己是蝙蝠侠呢？——慈靖医疗那个姓崔的畜牲，他知你何秋

        夏雪平看着我，抿了抿嘴，眼中掉了第三滴眼泪，咬了咬牙，似乎下了什么决定，转过准备对艾立威说话。

        而我那天什么都没有，我主动走开了。

        夏雪平看着艾立威诚挚的眼神，低下了，紧接着，她突然转过看了我一眼。

        她又掉了一滴眼泪，看了我一眼。

        走进屋里开灯的人是沉量才，他虽然依旧盛气凌人，但是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我分明感觉到心肌一紧……「对……」夏雪平刚开口，第一个字只说了一半，办公室里的灯就被全打开了。

话，这一次倒是没脸红，可是她从到脚的状态，却显得手足无措——我真怕她会过呼、然后晕过去：「我……我……唉……我其实……」「雪平，雪平，请你听我说完好么？」艾立威打断了夏雪平的话语，丝毫没给她留任何解释或者声明的馀地，接着对夏雪平说：「我知，我们年龄上有差距、地位上有差距，你会觉得跟我有代沟、你又曾经离过婚……你会有种种顾虑；但是，我想说的是，你我都是勇敢的人！今天我站在我们的办公室里，捧着自己的生日糕，我想把这整块的生日糕、以及我整个人都献给你，我有勇气对你说出这一切！「而你，雪平，你在面对歹徒的时候可以冷静地开枪、你在面对舆论的时候可以不卑不亢，你一直都勇往无畏、所向披靡，又为何不能在感情上，一个勇敢的、敢于直面未来的人呢？」夏雪平看着艾立威，并且艾立威越说，她的眼眶越红，直至最后落了一滴感动的泪。

        「答应他！答应他……」屋子里的其他的，全都兴高采烈地呼唤着。

        我似乎经历过一样的场景，那时的我，还是个初中生；也是同样的烛光、彩灯，教室里同样有一群人在喊着「答应他、答应他……」那天教室里的乐是张杰的。

        办公室里，瞬间又恢复了安静。

        徐远咬着牙，用鼻子呼出一气，接着皱着眉大声喝：「何秋岩！夏雪平！你们俩跟我来！」夏雪平不明就里，我却大概清楚了徐远为什么要把我叫去，我心里早有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