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似乎也困惑了一下,随即又出了微笑,轻轻点着我的鼻子:“妻主等会儿便知了。对了,妻主饿不饿?我听下人说,你都一天未进食了……要是饿坏了子,晚镜会伤心的……”
我正诧异他手指的感觉似乎和往日有所不同,听了这话,顿时睡意全无,他敢笑话我?不由得反驳:“是谁大半夜扰人清梦,不叫人睡觉?”
我孤苦无依,只能和没爹的孩子从此了却余生(每次醒来我都在想,我这还是没从父权社会的影响里走出来啊)。
我不知这是怎么了,是因为我昨天拒绝了他的求欢?还是早上的不辞而别?
他微微一笑,轻声问:“妻主,你这午觉睡得可真够久的。”
我从床上坐起来,他便伸手借我使力,我小声问他:“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找不着你?”
一天没见他,我以为他跑了,此刻又笑眯眯地出现,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安定感。
我眨眨眼睛,不知为何,此刻他给我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有些许陌生,好像隐隐有些怒意,但是又被他很好地隐藏了起来。
他轻轻笑了起来,目光转:“妻主不喜欢吗?”
“啊?不是大夫吗?”我半天没反应
这一天,我终于略略放下了心的担子,尽我全酸痛,还有些微微的晕,估计是刚才泡凉水澡所致,但心情是无比的豁达,故这一觉睡得无比安稳,无比痛快。
我思考了很久,这究竟是谁的声音,是谁在制造噪音?若让我知是谁,一定把丫关到大后院去,然后找百八十个人每天早上在他面前吵架,让他明白我此刻的感受。
他一怔,随即:“回了趟李府。”
我急忙握住他的手:“你回李府什么?”
“……突然出现……高手……只能撤离……”
感觉到他恢复了我熟知的那个温柔可爱的李晚镜,我才松了一口气,肚子像是回应他的话一般,咕噜噜地叫起来。李晚镜闻声便笑了,拍拍我的肚子,俯笑:“莫急莫急,我待会儿便喂饱你。”说着起向外走,路过屏风时,那风姿绰约的影忽得转过来,烛光闪烁间,他嫣然一笑:“妻主,吃太多易积食,吃些粥可好?”
“……没死?”
很快有人将热水倾入浴桶,一时屋内水汽朦胧,炉里的碳烧得通红。李晚镜扶着我起来,为我解掉衣服,轻轻摸着我上的纱布,指尖微凉,问:“妻主,这纱布是谁为你缠的?”
又是一波压低了声音的讲话,我听不分明,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眼,后来听到的,只有很清晰明了的一句怒斥:“一群废物!”
回李府?果真如我所料,这小美人,不会是……不会真要在我修罗场结束战斗后,以为可以抱得美人归的时刻弃我而去吧?
说完他便消失了,我还没细想他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就又回来了,带着两个小厮,都是容颜姣好的少年,手里捧着干净的纱衣。
他眨着眼睛,睫纤长,颇为动人,脸上满是担忧。
我整整睡到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后来隐隐从睡梦中转醒,还是有人在院子里轻轻讲话把我吵醒了。
但他此刻似乎有点不同,我细细瞧他,衣领微开,他这的肤白皙薄透,显出些若有若无的青色血,青丝妥帖地落在细瘦的肩颈上,若点朱,整个人似乎比往日更美了几分,一双情目满是柔情蜜意,可那幽深的眸子漉漉的,可是又哭了?思及此,我不由得伸手去够他,他便回握住我,柔的手指轻轻抚摩着我的手背。
不要啊!我不要日子过得如此跌宕起伏!
我沉浸在他的美貌中,傻傻地点了点,他又:“热水也烧好了,等晚镜回来便伺候妻主沐浴。”
不过,长时间的沉睡让我脑子不甚清明,过了好半天,我才睁开眼睛,屋里点了两盏灯,朦朦胧胧的,李晚镜就坐在床边,微笑着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