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没有她不擅长的东西,读书、习武、论政,在她跟前我都是一个黯淡的影子。
但我很满意这种状态,一个家里有一个能干的人就行了,多了可是会起纷争的,俗话说,艄公多了难渡河,我只要安静地活着,让青夏实现她的理想就行。
因为接连的失败,我自尊心受挫,实在是相不下去了。跑去跟母亲求情,母亲认为我连联姻的用都没有,震怒之下把我扔了出去:“讨不来夫人就别回来!”
那天回家的路上,我注意到了以前太过常见,以至于本就没有在乎过的事情:凡夫妇二人出行,皆是女人走于前,男人走于后,还需小心搀扶,有的男人甚至还要遮着脸。
他们家的下人热情地招待了我,然后把我扔在后花园一等就是两个时辰。
我被迫见了几个权贵世家公子,均以失败高中。
那些公子哥的长辈见了我都直摇,觉得孩子嫁给了我,别说什么为家族之间的珠联璧合出力,恐怕不到三年就得当鳏夫。
婚后,我是一家之主,李晚镜则是个温柔斯文百般依顺的美人,从不生气,从不大声说话,低眉顺眼,温如玉。每天晨昏定省,服侍得十分贴心,实在是一个三从四德的好男人。
如果林家的日常可以写作一,那我的妹妹林青夏一定是故事的主人公,大女主。
换言之,她一个人竟有七个丈夫!我时常见那么二三四五个细肉羞可人的男子出入母亲的房间,他们都喊母亲“妻主”。
李家则更为疯狂,开仓济粮,全城点灯送喜糖,光是嫁妆都占了林府的半个后院,陪嫁的铺子地契装了一箱子,我常常感叹,这哪里是我娶人家,是人家娶我才对吧?
我好尴尬,只好在花园里眯着眼睛晒太阳。
事情要追踪到半年前。
而且我觉得她继承林家家主的位子非常合适,这样,我就可以继续当一个米虫了,因此一直有意无意地跟母亲提这点。
我和李晚镜成婚时,在京城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我们林家虽然贫穷,但十分好面子,拿出了数额巨大的金钱置办了足够规模的典礼。
我推测,这应该是一个架空世界,在人类有文字记载的正史里,女这个群始终是被压迫的,几千年来,从未曾得到过任何伸张。
(四)
我的很差,每逢换季都在床上和药壶里度过,常年的生病把我折腾得又瘦又白,病怏怏的气质让我可以不带妆直接饰演林黛玉。
抛面的工作,竟都是女人在,男人更多地是在苦力,甚至靠出卖赚钱。
但那个时候,我很迷茫,我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我就是没往那方面想。我想,或许是我娘比较有本事吧。
这也难怪,择偶的重点乃是阶级和资产、外貌和才华。阶级和资产就不必说了,能和我相亲的,家庭条件都差不离,所以主要看外貌和才华。
姜国崇尚女子英姿,只有神采飞扬、英姿飒爽的女子才被称为美女,男子则以细腰薄肩,肤白清瘦为美。
四岁时,我被送去太师院小学念书,全班都是女的,我以为女德班要开课了,正卯足了劲要跟先生对抗。谁知上来就是一段女人击败男人的历史,又讲女男之别,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女神圣而男卑劣,女人必须当家主,否则纲常混乱,社会动。”把我这个接受了十几年男女平等教育的人雷得外焦里。
可能是因为我怕他,搞得林欢也很怕他,然后我们全府上下都很怕他……
为了生存,我只好继续相亲,这个时候,有人过来跟我那老母亲说,听说李家还有几个未出嫁的公子,于是我觍着脸去李府拜见李家的嫡长子李临。
但我真的很害怕李晚镜,他越对我示好,我就越害怕,我认为这是一种女尊世界的“气炎”,就像很多男人怕老婆,我这是怕老公。
可能是我暗示得过了,母亲觉得我也得展现点林家嫡女的价值才行,于是派我去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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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说来惭愧,我们这段婚姻,完全就是一场乌龙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