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是……”

        “……”我忍不住说。

        这不仅是春图。

        啊……这……我开始后悔，之前对她的画一通夸，叫她误会我喜欢的程度了。虽然她画工确实好，可我并不是个能欣赏丹青的高雅人士，我对她作品的喜欢可能还没韩啸云来的深……

        这是春图。

        我愣愣地抬起，看向公主殿下。她哈哈大笑，我旁边这位娥哈哈大笑，连那个抹眼泪的郑女官，看到我的表情，也破涕为笑。

        “不，将军等一下……”她说，“将军，请坐，刚才戏弄将军，是妾要给您赔不是，请将军恕罪……”她接过我与她女下属捡起来的画，重新叠好，压在案上。她又拿起另一沓画。递给我。我余光能看出，还是春图，简直不敢低下细看，于是只好盯着她。她干了眼泪，又挂起笑容，用一种真挚的愉快的眼神看着我，对我说：“这时候能见到将军，真是高兴。我知，将军喜欢我的画。这些，将军喜欢哪张，就拿走吧。”

        我听见抽泣声。一抬，桃林公主居然不知什么时候，哭了。女为她递上来一条手帕。

        我说不出口。我怎么能和一个姑娘说，我不想看这些是因为：魏弃之被插，都是假的，我被插，却是真的；我一看这些，尤其是画上还明晃晃的有很像他的脸，反而更想起他怎么插我……

        ……难桃林公主也看过邓公子，还很喜欢，临摹过？！

那是我画废的，不好看，您来看看我正画的这一张吧――”

        “夸父与日逐走，渴而死，弃杖化为邓林――邓林训为桃林。我一开始本来要叫邓公子林，阿览说未免太明显，所以删了林字――”

        难堪。

        我瞪着手里的画。

        我盯着画上的女人，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个眉眼，这个发型，这个姿……这画上的女的怎么这么像邓公子画的西施啊！

        桃林公主突然把那些画都扔到地上。她的女下属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从椅子起来，开始捡画。我迟疑一下，还是决定帮她一起捡。我一边捡一边说：“殿下画工真是非常好，画得还真像……”

        桃林公主这时候开口：“魏狗那时候把将军的物品送到灵泉，望将军恕罪――我们一件一件都检查过。”

        我觉得自己屁痛起来，别过去。桃林公主便冷笑起来：“怎么，魏狗这样不是东西，我随便画些画，将军倒还不忍看了？”

        “也不是不忍看……”

        但她那副期待的样子，再想想她境遇这样差，我若拂她兴意，太残忍了……我只好着低下。

        “将军快来。”她走过来，毫不避嫌，挽起我的胳膊，把我拽到她案前，拿起一沓画，一张一张给我看。只见：魏弃之，魏弃之，魏弃之；被插，被插，被插；被动物，被男人，被两个以上的男人……怎么还有被女人用手臂……

        这是一个男人被狗插的春图。

        “知将军有邓公子所有的文图册子时，我哭了一场――唉，算了，看将军这痴呆的模样，不把话说明白，将军肯定想不透――”

        “那将军就是和那些鼠辈一样，顾忌他的威势，害怕看这些，觉得失敬？！”

        “啊？什么？”我抬起来，看到桃林指着她自己。

        我的表情让她和她的女下属再次笑起来。

        画上没有人长着魏弃之的脸……但是想想，这画是桃林公主画的，哪得起来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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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把她惹哭的吗？……虽然我不知自己是怎么惹哭的她，还是说了句：“不是有意惹殿下不快，殿下恕罪……臣告退……”

        ……别告诉我你们那时候还特意记住了我看什么艳文春图，现在特意模仿着画下来送给我当礼物……不对啊？桃林公主不是还觉得我可能死了……更不可能知她有朝一日能见到我……

        而且这个被插的男人，我怎么看都觉得，很像魏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