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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形势，您想必也清楚。端王无能无德，卫王总角小儿。孤是皇后嫡子，掌印五年，监国三年，平反冤罪之臣，庇护忠良之士。这仗打了这么些时日，端王胜少而孤胜多。许多人已经悄悄出了他们的选择。”

        其实，我当时的想法很简单。

        魏弃之，耍阴的玩的，我知他和忠良扯不上关系。端王，大伙给他的评价是骄横放，长得有多好私底下就有多烂。

        太子一拱手，继续说：“我见到您，知您是个勇武忠义之人，是我的同，愿放下前嫌，邀请您入我麾下。”

        魏弃之人品不好，可他聪明。要是太子像他自己得那么牛，那么稳，魏弃之干嘛不去投太子，而要去投端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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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见唰唰的剑声。

        我懂，暗示我他赢定了，叫我不要给脸不要脸，得罪日后新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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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背叛魏弃之，不仅仅只因为他一直对我很好，没亏过我，更是因为，再怎么说，他比那些酒饭袋，花拳绣的人强。我看着他一次次带我们赢，一次次活下来，带更多人活下来。

        所以太子肯定赢不了。

        人家都说太子，儒雅敦厚，襟宽广，礼贤下士。我觉得都是被他手下衬托的。他边的狗都太不儒雅敦厚，特别小肚鸡，我就说了个大实话也要对我胡子瞪眼。而太子――微微一笑，按下左右，示意一下他不生气，宽恕我的冒犯，他就看起来特别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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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阿信，你要信我。

        太子也放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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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知为人士卒，最重要的是什么吗？”我说，“将军命令了什么，就去什么，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生死之间，不容半分犹豫怀疑，犹豫怀疑了就会败，就会死。我尊魏子稷是我的长官，我把命给了他，既然已经给了，就不会再临阵退逃，犹豫怀疑。”

        但这话就真不能说了。我只能默默地放下筷子，用眼神表示我觉得你说的都是屁话。

        我当时真想和他说：端王和他的党羽年年都在你爹面前埋汰你，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一句话两句话，你今天才知要清君侧了？

则让他全系将士都死。他不想为了一时的一腔义勇而葬送全营。

        说真的啊，我真不是个忠诚的人，虽然人人都觉得我是。

        “父皇受人蒙蔽，信了他们的谗言，对我不慈，我为人子，本当以孝奉亲，却亦人臣，遂只能舍孝取忠，起干戈之事。孤之所求非为登大位，而是――除佞幸，清君侧。”

        “为他们卖命，是痛苦，”我说，“为您卖命，难就不痛苦了吗？天底下哪一个儿子的会像殿下您这样，私底下偷偷招兵买，在丰收的时节起兵造反，攻打自己的父亲？”

        当然，我那时候更愿意形容为……我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