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女人阖上菜牌，说，「没什么需要加的，上菜。」

        五十分钟后菜品上齐，余之彬动了筷子，说：「站起来，坐在我旁边。」

        引导于元走到包间，打开包间的门，餐厅在渝京属于「高消费」，包间内奢华到「奢靡」。

        菜没有上齐，女人未动筷，于元也未起。

        「求你和我复合。」试着念了一句，声音也很普通，没有口音已经是最大的特点了。

        回想起余之彬说的话：「你长得太难看了，让人升不起任何怜惜之心。」

        「很好的戏剧效果，去周是允那边当人，到最后耐不住寂寞，又到我这里当狗。」女人似乎享受了，向下递过来菜牌，揶揄说，「需要往你的狗盆里加些什么？」

        「好久不见，小黑。」余之彬说，「把求人的态度拿出来。」

        于元才知自己有了沟通的权利，关于「周谦」的事，能进一步聊聊了。

        女人的黑长被攥出褶皱，双笔直地在地，坐姿和态很好，出被白袜子覆盖住的脚踝。

        当时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年纪，即使表面承认了，也没有从心里承认，总觉得未来自己会「女大十八变」，现在已经过了十八岁，于元从心里承认，有些事情没救了的。

        从一开始就把好和代价述明了，需要得到什么，需要付出代价。

        她只是想看到像狗一样的于元。

        一张大圆盘式的主桌，四周排列着椅子，多数在桌子内，只有一张椅子正被使用。

        「求你和我复合，我可以跪下求你的。」她只是想听这个，不是需要真的复合，「求你和我复合，我真的离不开你……」

        于元说：「彬彬，好久不见。」

        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煎熬不在于膝盖的「青」，而在于「揣测」。

        领口是正的，衣服是平整的：「817号包间怎么走？」为了孩子，哪怕才正式见面四天，但那是自己的孩子，从肚子里生下来的。

        「向前直走。」服务员伸出一只手在前。

        于元眼睛升上去，在角落看到了监控：「有监控。」

        ――

庸的五官。

        「奢靡」中有一位女人，气质非同小可，「奢靡」至「糜烂」，黑色的女士衬衫，坐在主位上，不施任何的伪装。

        于元摇摇：「我吃你剩的就好。」

        监控没有耽误到她的求和，在监控下，膝盖跪下去比想象中更顺利，于元不是跪在余之彬的正对面，而是跪在余之彬的脚边，用脸蹭着她的。

        见面的地点在西式的餐厅，普通约会般寻常，余之彬事先定下了包间，在进餐厅大堂前，于元检查了下自己的装扮。

        每次上菜时，服务员会看到于元，引起一片窃窃私语，他们的心里会想什么，又会猜测什么？女人不动声色，于元垂着眼睛不看他。

        孩子的事能不能有着落？我的表现还可以吗？她会帮我解决吗？

        期间于元一直跪着，选定菜品后需要有制作环节，分「凉菜」率先上了，服务员推着餐车，把菜品一个个地上。

        在跪地时，于元只能看得到女人的脚踝，视不清的眉目，心思也无从揣测。

        如果有一张好脸，会不会结局就不会是这样了？真是劣质的基因，当时为什么要出生？真想把还是孩子的自己掐死，不，产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