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铃刚响，何众就扯了扯她的衣袖，“走吧。”他好像怕被同学发现一样，始终没敢抬看她一眼。

        何众子一歪，抓住桌子稳住自己。他点点，“对不起。”

发现动不了。

        何众被她推得踉踉跄跄，往前跑了好几步才脱离她的魔爪。

        “我今天去交作业。”他低声说，“老师问是不是我帮你写的。怎么办？”

        “可是万一老师来了没看到我们，会不会更生气？”他语气里带了几分循循善诱，视线沿着她垂落的手指一路往上。

        “我说……没有……但我有教你写题所以对得多一点……”他声音越说越低，“我不知她信了没有。老师让我们午休去她办公室。”

        一生都只能仰人鼻息吧？依赖她那个养兄，年龄到了就嫁给对方，一辈子生儿育女安心当只金丝雀……

        秦橙抱着手站在他旁边：“怎么回事？”何众当着她的面又推了两下门，纹丝不动。

        他看着秦橙一副逃过一劫的模样，心下觉得有点好笑。“那我们回……”秦橙刚要开口，何众就打断她的话。

        她抱着手臂看何众：“你走前面去。”

        他敲敲办公室的门。没人回应，又推了一下，锁住了。

        他长得比秦橙高，说话时，要弯一点腰，才能靠近她。

        午休刚刚开始，全班都盯着他们。走出教室前的一刻，何众忽然扶住门框，回看了一眼，扯了扯嘴角。

        一定是天天不写字。手上连点字茧都没有，细细的一双手，恐怕生下来什么都没过，看起来就是小公主，一生都被困在象牙塔里面。

        漂亮的金丝雀。为什么不能是他的金丝雀？

        他直接被一把拽了上去。秦橙推他往前：“你先去找老师！凭什么我打阵。”

        她穿着制服鞋，踩在大理石地上“嗒嗒”作响。等走到拐角，秦橙忽然不动了。

        老师当然不在。他早上就听见她打电话说中午要回去接孩子……午休前就走了，那时门就是锁上的。

        他语气里好像真带了一点焦灼。何众低着，一副不敢看她，怕被问罪的样子。

        “老师好像不在。”他回看秦橙，“门锁上了。”

        秦橙一下子就了气。她摔回座位上，烦躁地抓抓，看见旁边闷葫芦似的何众就气不打一来，狠狠推了他一把：“都怪你！”

        胆子也小。看起来咋咋唬唬的，其实本质上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只要轻轻一伸手就……

        秦橙好像真有点怕了。她犹豫地看向办公室一眼，“那也总不能一直等在这里。我还要回去睡觉呢。”

        “这样。旁边有空教室，你先去睡一会。我在这里等老师，她来了我叫你好吗？”

        走廊里很静，午休时间，学生都坐在教室里。老师办公室要往上爬两楼，依旧是秦橙走在前面，他走在后面。

        秦橙烦他烦得要死，哼了一声就也不回地往外走。何众跟在她后面。

        秦橙也愣了一下：“你怎么和老师说的啊？”

        何众还站在她后一阶，见她突然发话，有点反应不过来，愣愣地问她：“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