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那只鸟种珍惜的白云雀。

        不知是不是姜涞听错了，皇帝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哑沉，背影也微微弯了些，听着竟有点好是不甘与恼怒的意味。

一顿，旋即回过不敢正看皇帝，只弯腰敬声回：“暗士们说，那人正是姜司公。”

        却是笑容冷冽霜，紧紧盯着姜涞的深沉目光像是猎人盯着了一只落入牢笼不能反抗的弱猎物。

        皇帝只是把姜涞当一个可以供他玩乐的物而已，只不过的要厉害些，玩的也要厉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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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再响起的嗓调仍是温温和和的一如平常，至于之前那若有若无的咬牙切齿，应当只是听错了而已。

        姜涞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得干干净净，而皇帝低低柔柔的悦耳嗓音正好响起。

        “姜涞，你今日实在是不乖。”

        慢步走到姜涞面前的皇帝，居高临下的俯望着他，他眯眼瞧着姜涞惨白无色的如画面孔，还有怕至深后不住颤栗的淡粉薄。

        皇帝近来得了一只珍惜鸟种，十分宝贝的紧，总爱逗弄着玩。

        他僵着脸，颤抖着吐出话来：“才犯错，但，但凭皇上罚！”

        只以为皇帝要吩咐他别的事而一心未他想，姜涞进殿便跪，谦声喊：“才姜涞拜见皇上！”

        他不知这怒从何起，但定与自己接了那枚玉扳指脱不了干系，只好着答：“是。”

        但那一声过后，就了无生息了。

        姜涞说着停了一停，接着：“回来时又在御花园遇见了长帝姬蹲在了花亭之下，殿下说子不爽动不得，见到才就吩咐扶她去亭中休息调养子，是故耽搁了些时候。”

        “回禀皇上，赴宴途中永宁帝姬不小心摔了一跤哭得厉害，才把帝姬哄得暂时不哭了就请太医来看，确认无事才把两位帝姬送去赴宴。”

        只需看人一眼冷意就从脚底一路蔓延至四肢百，寒彻透骨，委实可怖。

        这会儿皇帝的声音听起来确确实实是咬牙切齿了，还有点无奈。

        但也因为他不知，既无意中帮了他，却又坏了事，倒让人一时不好判断是该罚该斥了。

        半香不到，姜涞就入了殿中，而皇帝正是背对着他，姿慵懒，手上似乎还拿了物什在一上一下的摆动。

        皇帝闻声便笑了，然后倾凑近他耳边，咬住他薄薄的耳垂，在他耳郭吐气如兰，暧昧灼热的气息扑了他满耳。

        “她有没有说别的？”

        一个是字才答下，姜涞就听到前方传来细小却声音尖尖的一声唧叫，有点像是鸟的啼叫声。

        “不是冤家不聚啊。”那声音，“退下吧，把姜涞叫来。”

        “……那你怎么说的？”

        所有人，包括帝渚都以为姜涞是他的托心心腹，其实由此可见不然。

        “才心想皇上国事繁忙，怎有空查这些琐事，且这事自该由相应门理，便说这东西应当交给慎刑司或者西厂的教司庭查探。”

        他却只觉得心底越来越冷，只因皇帝随后在他耳边哑声笑说了一句。

        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轻轻的轻笑，却是声调低沉轻缓，透着极尽嘲讽与不屑。

        往日这人举目动眉之间皆是满满的动人风情，此刻却只剩下了可怜无助的惶恐与畏惧。

        姜涞一五一十的回答：“有，殿下说之前有个行踪鬼祟的才经过，那才居心不良，被她打了一掌后逃跑了，但殿下也得到了个玉扳指，要才交给皇上巡查。”

        不过这样的模样，反而更叫人心动起，让人想他展出更多惑人风情，泣泪连连的哭饶求情，那时才真正的叫美不胜收，蛊惑心魄。

        前方沉寂了一会儿，段云水腰也不敢直，只能维持这个姿势不动。

        “是嘛，她让你扶她了？”

        “姜涞，今日你陪永宁与泰昌两位帝姬一同去赴宴，怎得久久未回？”皇帝并未立刻叫他起，而是先问起别的事。

        听到这一声尖细的鸟叫声，后知后觉的姜涞偷偷抬去看，正好看见前方的皇帝终于转过。

        这两位帝姬也不知是不是姐妹情深的都心有灵犀了，一个摔倒了另一个也跟着子不舒服，未免巧合的叫人惊讶了。

        段云水松了口气，立刻应声退下命小太监们快些把人寻来。

        这件事是他与段云水暗中所商，姜涞一个侍太监自然没有知的资格。

        想到皇帝那些花样百出的手段，姜涞跪着的子连着心脏皆抖得不成样子，可嘴里却不敢说出半个不情愿的字。

        “那你今晚，可千万别喊疼了。”

        皇帝半蹲下子凑近姜涞，他爱怜的摸着姜涞的脸，笑问：“朕的好姜涞，你给朕招回了个小麻烦呢，你说说，朕该怎么罚你呢？”

        恢复了往日温和声调的皇帝偏盯着他，轻轻勾笑了。

        姜涞不是傻子，自然迅速听出皇帝的愤怒之意，却是迷茫的。

        侧之时他便一眼瞄到了皇帝后地上躺着的一只脚爪犹在细细抽搐的鸟雀。

        “所以，你接了那枚玉扳指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