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殿中众人皆是惊诧,不约而同的移眼看向话语的主人。
说出这基本算是越规冒礼话语的主人依旧不动如山的稳稳坐着,熟视无睹纷纷she1来的视线。
只一双凤眸直直盯着皇上与姜涞二人,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已然看出神色不快。
一向冷静理智,低调行事的承平侯如今竟然敢公然驳斥皇上沉迷声色,众人先是为此大吃一惊,再是咂she2唏嘘,不由感叹原来不止他们受不住,连承平侯都看不下去了。
容貌秀雅的皇帝微是怔楞的望着下方首座的帝渚,见她毫不避讳的看着自己,眉间紧蹙,神情隐隐透着焦躁烦闷,看的他有一会儿反应不过来。
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冷傲惯了的皇姐lou出除了冷漠寡淡以外的表情,即便是对他的不满与反对,也好歹是把他这个人看进去了。
以前无论他zuo了何事说了何话,且故意当着她的面zuo了好些荒唐事以此刺激她试探她的底线,人却始终平淡对待,从容不迫。
对他,她便如瞧着漠不相关的外人自闹自乐般的漠然无视,一如她从未改变过的高傲自持,不可一世。
她就是寺庙里持花静坐的菩萨金相,高高在上的俯视跪拜她乞求她哀怜的芸芸众生,目光如水,从一而终的平静沉沉,并不施舍一丝救赎。
实在……叫人心tou不爽。
越是不爽,他越想bi1着她lou出别的样子,慌乱的,痛苦的,甚至是,哀求的。
虽然觉得最后一个希翼想要实现确实有点困难,不过时间还长,他多的是时间和她慢慢磨。
他有耐心,等得起。
况且,起码他所zuo的一切,现在已经看到了点效果不是嘛?
皇帝看着下座满面寒霜的人,随即勾chun偏tou,莞尔温笑,未见一丝恼怒,天子仁厚待人的表面下却是深不可测。
与帝渚所料不差,对于她的说话僭越,皇帝注视了她一会儿后果然并未生气,反而温温和和的笑了,毫无动怒之色,甚至还有些满意。
都说天子心思难猜,喜怒不定是城府深沉,心xiong宽阔的表现,她却只觉可笑。
这哪里是城府宽阔,分明是人xing缺失,xing情扭曲的难以理解。
有时候皇帝的心思,确实难以揣测,而且防不胜防,她揣测的疲惫,防也防的心烦,倒不如爽快的赌一把,是好是坏她也可以有个底。
无论过程是怎样变化,最终结果是自己赌赢了。
帝渚大松了一口气,同时暗有思量,想着今后对付这个多心多疑的皇帝是要换个方式了。
正好这窝nang憋屈的日子她亦过够了,既然她这多心多疑的四弟就喜欢她干脆利落的行事说话,别有藏私勉强之心,那她也乐的轻松坦dang不是。
本以为这接下去就可以顺dao接着国事而论,不用再看这两人当着她们一干人面你侬我侬,耳鬓厮磨的令人犯恶心。
不料皇帝的心思真是变化诡谲,出招奇特,下一句冒出的话就让她有点措手不及。
只因皇帝眉角han春的观摩了她半刻,突然就兴致bobo的问她:“皇姐今日的tou发真好看,是谁梳的?”
语落,他shen边的姜涞脸色一僵,嘴角轻轻抽搐,但心思游离在外的皇帝并未注意到,只望着帝渚温温和和的笑。
被他带笑看着的帝渚脸色愈发冷冽,端着茶盏的手不自禁的紧了一紧,差一点就把轻薄的白瓷茶binie碎了。
“……皇上果真关心臣子,连发饰都要问一问,但事情要分个轻重缓急,皇上还该是以国事为重。”帝渚微微垂tou,语气平缓的回他。
只是那字字如同齿feng间生生bi1出来的,不觉怀疑要是皇帝还这般孜孜不倦的问下去,怕是她都能tiao起来给他一掌送他归西入了黄泉找阎王问个清楚。
听言,皇帝愣了一楞,他真的只是瞧着她今日梳发好看随口一问而已,怎的就惹了她这么大火气?
他左想右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不可能想到原因,只好当zuo是她近来被bi1得太过,导致心情糟糕控制不住脾xing,所以才容易一碰就炸。
他也不觉恼怒,反倒是xiong腔积郁多日的烦闷情绪得到了疏通的口子,于是笑了一下就权zuo此事过去了,接着前事继续与几位臣子讨论起来。
由此从某些方面看来,帝渚认为皇帝xing情变态的想法的确没错。
听着周围你来我往的正经商论,好歹是走上了正轨不再偏颇各种奇怪方向。
帝渚捧着茶杯默默的喝着,面上虽是恢复冷静沉着之态,心里却是控制不住的恶向胆边生。
若是这两个恶心人的混账东西当真把她bi1的狠了,她就叫林川偷溜进gong给他们一顿教训,教他们有苦无chu1发,好生ti会一次自己的感受。
不发xie一下她受的这些憋屈事,如何肯是甘心!?
向来冷静自持的帝渚也难得耍了一次孩童任xing斗气的天真脾xing,这要是被林川等人知晓了,怕是都能吓得下巴坠地。
而后吵了小半个时辰,左右两相还是各执一词,谁也说不服谁,连带着附和相帮他们的大臣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