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多看这人一眼她心里的怒火都要压制不住，一发火就想杀人放火，只因了这里是妹妹的殿，帝渚才勉力忍了火气，冷声问他：“你在这里什么？”

        帝渚的地位太高，姜涞则有皇帝的相帮扶持，且帝渚也不屑仗势欺人，因此两人在互斗互争中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平衡状态。

        每次独召内阁议会时都会让姜涞随侍侧，且时常当着她的面有意无意的与姜涞调笑暧昧，故意时时刺激着她的承受下限。

        皇帝便只在一边撑着下巴笑看着，像是在看一场热闹彩的好戏。

        那女见帝渚的神情比之前与姜司公说话时的脸色好了很多，一如常日还算温和的模样，因此心里放松许多，回答的也比较利索。

        帝渚嗯了一声，便对她摆摆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然后自己走到殿中央的主位揽袖坐下。

        而她自然是看不下去的，一看不下去就忍不住出口讽刺姜涞，甚至有几次当着他的面对皇帝说宦官误国，导致名臭千史，亦或勾引君主的下场个个惨烈等等一类话语。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我好心好意的关忧你的心肝妹妹，你竟然还反嘴责怪我，懂不懂好人心？你个狼心狗肺，见人就咬的东西！

却是乐见其成，看的滋滋有味，从不加干涉。

        里寂寞，血脉稀少，两人便常常相伴作乐，以此打发漫漫时光。

        因为无人知晓，无人拦阻，所以便发展成了现在这个局面。

        “大概有一香了。”女，“将军你再耐心等等，殿下应当就快回来了。”

        自然听懂了这话的帝渚脸色更是难看，却最终忍住了没说什么，只冷冰冰的继续问：“那你送完了没有？”

        偏她见桌上摆了一盘没下完的棋盘，黑白两龙杀得难舍难分，白龙稍稍落了败势，黑龙也难进一步，双方旗鼓相当，却又各据死，不好再前。

        “回将军，殿下看你今日久久不来，以为你会更晚些，所以应了泰昌帝姬的画舫游湖的邀请，出殿去了。”

        看样子应当是摆棋的主人下到这里不知该怎样往下，只好暂时放着了。

        每次姜涞都气的表情扭曲，眼冒怒火，却依旧勉强的隐忍不发，除非忍无可忍时才会明嘲暗讽的怼了回去，与她不甘下风的据理相抗。

        前方离得他足足有十丈远的帝渚一步不动，遥遥甩来的目光就像看着一条肮脏恶心的蚁虫腐蛆。

        正站在殿门口的青衣太监一见到殿外走进来的人便是脸色一僵，片刻后就缓了神色，举止泰然的弯腰颔首，不卑不亢的敬声唤：“才见过殿下。”

        姜涞听着心怒至极，便怒极反笑：“殿下放心，才这就走，绝不会碍了殿下的尊眼！”

        闻言，帝渚没太在意的颔首，又问：“去了多久？”

        时日一长，皇帝的故意无视，私下对姜涞的相帮偏颇，也就导致她与姜涞两人愈发的两相看不惯，犹如针尖对麦芒，一见对方就恨不得之而后快。

        但他不能发火，也不敢发火，便强忍着火气解释：“近来天太热，各里的冰块供给紧俏，才怕小殿下这里热的晚间睡不好，所以才赶紧带着人来送。否则小殿下中暑患病，害的殿下也因此寝食难安，日夜挂念，倒是才的罪过了！”

        但再是恨不得把对方大切八块，撕碎吞腹，两个人却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帝渚说的就像是他来了这里是要杀人放火一样，半年来每与此人见面就没得一个好脸色好话的姜涞，终于因了这一句话忍不住火气飙升，任是再好的涵养都得破功。

        先帝的子嗣不多，除去她，四弟帝玦，最小的帝渺，剩下的就只有三个孩子，二皇子生下不久就夭折，三皇子帝云七年前就封爵去了封地，里就只有五妹泰昌帝姬，她与帝渺又年纪相仿。

        待他们一走，帝渚冷冷哼了一声，脸色稍好的踱步入了殿内，一进殿巡视一圈仍是不见帝渺，便对旁边看了殿外全程后吓得战战兢兢的女招了招手，问她帝渺去了哪里。

        皇帝许是就喜欢看她们两人撕破脸的斗嘴互骂，并以此为乐，所以近段时日越发的爱姜涞。

        见到他的帝渚脸色同样不好看，却是丝毫不用掩藏自己的厌恶之色，隔空过去的目光锋利如刃，若目光能杀人，怕是这人早被她刀刀砍得支离破碎，血成河。

        说完，他狠狠扭过也不想多看帝渚一眼，向了旁边的几个等候太监一挥手，随后连最起码的表面功夫都不想维持了，招呼不打一声的扬长而去，一片青青泱泱的太监很快退出了公主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