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心里也烦，回怼过去：“你有，你当然有抽烟的权利了，你把自己抽死，我再换个男人。”

        如今想来，不过是为了摆脱现下混乱的局面。

        秦深认定的事情绝对会坚持到底的，所有人都觉得他考不上军校，所有人都觉得他温文尔雅坚持不过集训期，所有人都觉得他最后会求助于他高位的父亲――

        “孩子们把日子过好就行了，我们家长的干涉太多，只会让孩子离我们更远。”

        她顿了顿，看向丈夫依旧阴沉的脸：“而且你儿子是接受的。”

        黄静雯没在继续吵下去了，她和丈夫是经过介绍认识的，算是她对他一见钟情的。

        他是真的不了解秦深吗？

        他微不可察地叹了声气：“总不能三个人一起过吧。”

        黄静雯角蠕动：“如果儿子一辈子不放手，你是不是准备把他放在边疆一辈子？他是你的儿子，你不了解他吗？他敢跟你说他不会松手，就是好了准备。”

        林硕打开车窗透气，刚点燃香烟，李乐蹙着眉：“不是戒烟了吗？哪来的烟？”

        停在红绿灯口的时候，李乐没去看林硕，好似自言自语：“儿子前两天找我谈话了，是关于秦深和月月的，他早就知他们的事情了，而且――”

她还没有想好要如何跟丈夫沟通，这饭局就来了。

        林硕直直地看着她，眉紧锁，良久，他转过，对着车窗开始吐出烟圈。

        林硕听着她越发不着边的话，气恼地把烟盒直接丢到窗外，李乐急了：“车窗抛物很危险，你有没有常识啊？”

        丈夫把人调到了边疆，她以为是磨炼儿子的意志，也以为是为了儿子将来升迁铺垫的。

        特别是她骄傲的儿子，竟然会瞒着所有人跟张新月交往，宁愿被她误会是同恋，也不肯暴出喜欢新月这回事。

        林硕抿着，不再搭腔。

        黄静雯的心情就更复杂了，秦深入伍后，微信里只有男生，回家后也从来不和女孩子接。

        黄静雯猛地想起了宋小琴的话――

        秦深把新月保护的太好了，忍受了那么多，只为了和她在一起。

        林礼睁开了眼睛，偏去看妻子的侧颜，儿子秦深遗传了妻子的美貌，同时也遗传了她的深情。

        *

        黄静雯被林礼的话震惊到了，她踩了下刹车，林礼前倾：“你开车小心点。”

        李乐瞧着他沉默不语，更加来气，各自沉默着，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正直的丈夫会把滥用职权的机会用在儿子的上。

        李乐看他那样就来气：“上次检医生怎么说的，今天老战友聚会，张晓生劝你喝酒，我没拦着。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知吗？”

        “我烦，连抽烟的权利都没有吗？”林硕抖了抖烟灰，猛了口，抽出张纸巾捻灭了烟。

        最让她难以理解的是丈夫的欺瞒，她每日都在焦虑秦深喜欢男人。

        事实呢，除了毕业定编，秦深从来没有请求过父亲。

        她的宝贝儿子乖巧懂事孝顺，从来不会惹自己不开心的，在感情这件事上，她发现儿子从很早以前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期间秦礼坐在副驾驶了太阳，望着窗外的风景，他的酒意并没完全散去：“没告诉你，是怕你伤心。”

        他们能结为夫妻，离不开妻子的付出。

        从前她追问过儿子是否喜欢张新月，得到了否认的回答，她自然而然地联想到同恋。

        想到刚才丈夫端起酒向林硕赔礼，她忽然觉得所有人都变得很陌生，很疯狂。

        儿子没有否认，当然也并没大方地承认。

        她强忍着心的不快，开着车去了会所。

        秦礼闭着眼，嗓音有些低：“那是因为秦深不打算放手，我没有办法，静雯，瞒着你，是我觉得时间会消灭掉热情，我不想让你更焦虑。”

        丈夫沉稳，端正，不说是位居高位，却也是略有职权的。

        *

        她作为孩子的母亲却毫无知情权，最亲近的丈夫欺瞒着她。

        妻子是别人介绍给他的，彼时他并没有结婚的想法，妻子很主动，也很深情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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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静雯瞥了眼闭幕眼神的丈夫，平静的语气藏着难掩的不悦：“那我现在不伤心吗？我的儿子偷了我最好朋友儿子的女朋友，被我丈夫调到离我千里之外的边疆。秦礼，我没有知情权吗？”

        同行在前面的林硕夫妇的讨论相较于秦礼夫妇，就显得激烈且不冷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