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见她仔仔细细地了一圈,左顾右盼地要找空地去丢。
她拍干净手,看向旁的魏焰。
季云烟浑颤抖,干涸吞咽,终于等到楼底的打斗声渐息。
“我没事,就他们这几个宵小之辈,还伤不了我。”
“我的人曾发觉,暗中跟踪你的护卫竟能连续六个时辰不吃不喝,纹丝不动,更有甚至……”
季云烟摇摇。
季云烟下意识去抓魏焰的手。
最后一声长剑落地,只听墙边的砖石轻轻一响动,毫发无损的魏焰再次踩上台。
她从袖中袋里拿出一颗玻璃珠似的小球,蹲下,拿着小球在地上摩。
空中霎时腾起一红色烟雾,什么爆炸声都没有。
她拨开碍事的魏焰,抬手试了试高度,觉得不满意,想走去台边往楼下扔。
“总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在地上躺一夜……”
话茬至此,魏焰陡然沉默下来。
二人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那他们……是死了吗?”
“这玩意杀不了人,我只是将他们打晕了,轻伤都不会有,放心吧。”
魏焰失笑弹了弹她的额,指了指那地上的棍子。
魏焰好奇,随她一起蹲。
像是一颗无声的炸弹突然投入沉静许久的人群中。
“春樟发生此等人间惨剧,朝廷竟隐瞒至今毫无作为,定是那长公主进言劝说陛下畏敌避战!我堂堂邵阳,大齐旧都,从前被李太后把持,如今又被长公主纵,女人误国!我邵阳大限将至!!我大齐复国无望矣!!!”
“我把这颗珠子的破了,往地上一丢,会起烟,其他禁军看见了,就会来接应的。”
“第一回放这个?”
季云烟点了点,长松一口气。
“我去看看这边有没有人住着,别扰了民。”
“不不不……”
她猜,紫金门中人,或许就是詹钦年所说的“不常面的暗卫”,即齐泽襄的白手套。
他索坐上栏杆,看着她慢慢折腾。
她奔过去,紧张地上下查看魏焰。
季云烟确认附近没有什么居住的痕迹,这才松手扔了珠子。
“……嗯。”
“你说这些护卫可疑,为什么可疑呀?还有,那个……紫金门?”
他扔掉木棍,拍了拍手,朝她走回。
她抿了抿嘴。
正要继续开口,突然远爆发出一阵激烈喧哗。
魏焰挑眉一笑:“这倒有趣。”
一时间,呼号声、尖叫声、吵嚷声扑面而来,环绕了整座台。
“你不曾听过紫金门?”
她缩回手,走去台的另一边。
他从旁抱手,笑着看她。
魏焰笑着跟了过去。
传上台,她攥紧的拳也渐渐松开。
魏焰捉住她的手,轻巧一笑。
她蹙着眉回:“魏焰,这样扔下去,会不会爆炸弄伤了他们?”
他望向远方光亮,思索如何措辞与她解释。
“你这是什么?”
“你有没有事?”
就在此时,一个清晰的悲壮男声响起――
魏焰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
“你哥哥给你的珠子,我如何得知?扔下去试试呗。”
他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