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有二,一是正面进攻,二是请君入瓮。第二个方案更加稳妥,胜算也更大,容易活捉对方将领,只是此“瓮”乃是你生父母氏族所在的城池。
你纵火夜袭,纠战一夜,三天内把抹了盐的敌将首级呈回朝歌。王见了你,却似笑非笑。你心知肚明,王不愿看到这样的结果,他要的是最忠诚的狗,而一只狗是不能有亲族的。他召你亲氏族觐见,设下死局,却发现你鏖战之余派人通过信,他们早逃走了。王怒,挑断了你一脚一手。他说父母生你一半血肉,孤养你另一半血肉,如今孤命你还一半回去,剩下的一半,只需记住对孤的忠心。
天子一怒,血漂杵,你的亲族最终还是没有躲过一劫,他们的死讯传到你耳朵里时,你还走不了路,但已经学会用左手写字了。你在竹片上写祭文,夜里找不见火烛,用牙撕碎竹片洒向天空充作祭拜。
这些故事你很少对别人说,但不知为什么,你对着趴在你膝上的姬发全盘托出了。你从前不觉得这个故事有多悲惨,你活在乱世,人人自危,很多人只是想要好好活着都困难。可当你接到姬发的眼神时,却觉得心里的痛苦和委屈像是冲破了堤坝。
他跪着把你搂住,看起来比你还难过:“走吧,我们走吧,我们别这些了,我不想了,你也别了,我们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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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他搬到西岐一个小镇,你给他圈了一块地,自己则是在镇上的私塾教书。你喜欢私塾那只土狗,它让你想起里那只会钻狗的小狗。自从你偷偷喂了它一点吃的,它就学会钻到你的房间,亲热地摇摇尾巴,它的棕短短茬茬,有一片像被过一样长不出了。可惜你没见过它长大的样子,监你的太监发现他之后,你下一顿饭吃的就是它的肉。但你想它长大的样子应该很像私塾里那只狗一样,它看见塾里的孩子下课有时候还会跟上去送回家,讨个小鸡回来。
学生们的家长也很喜欢你,你提着他们送的腊肉回家,走过长长的田垄时会路过姬发的田地,他有时穿着衣服,但衣服看着脏兮兮的,有时不穿衣服,汗水凝在背上有种油的美感。你觉得他也很像你小时候养的那条小狗,尤其像没的那分,热烘烘的、稍微有点扎手,实际上摸起来有点,你很喜欢。
你不会告诉姬发你是怎么把他带到这的,正如他也不会提起你定期消失的那几天去什么了。你们像两个生活在乱世夹里的人。
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你们烧了炕,在屋里爱。他眼睛一直盯着你,你知他有点害怕,被侵的受害者常有这样的心态,你吻他的眼睑,一遍一遍在他耳边说:“是我,是我。”后来他开始会回应你,反复亲吻你的右手和脚踝,那里有两个很大的疤痕,你曾经觉得它们像两只趴在你上的蛆虫,现在却感激它们让你承蒙姬发的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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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这天,你在西岐旧里办了夜宴。就在这天,你遭受了第二次刺杀。这次刺杀与以往的那一次不同,这次规模更大、更加正统一些。带的人披着“周”旗帜,白雕鞍,银甲银枪,正是你藏在小镇的爱人。
宴上他铁蹄踏破琉璃盏,银枪刺破锦绣袍,枪指主位,他怒:纣王豺虎,尔等不谙天时,逆天行事,屈害忠良,只待丧!今日孤报怨灭仇,以天下之忿!
一时之间,他后群情激愤,这些或许是文王旧,或许也有半年以来他自己悄悄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