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之前。就在这座魔王的城堡，某一条走廊上，有几个贵族在一起闲聊，又讲起了这件事。当时卢克西乌斯大人恰好路过，听见了，就出现在他们面前，对他们说：‘这么好奇我是怎么杀掉我母亲的，我来给你们展示一下吧！’然后就把那几位大人活生生肢解杀掉了。”

        肢解？！

        “您二位应该可以听出来了，卢克西乌斯大人并不太好相……”

        这已经不算是不太好相的范畴了吧！

        “或者，我冒犯点说……卢克西乌斯大人有时候有点疯癫……”

        我去，连魔族人都觉得他疯……那得疯成什么样啊？

        “卢克西乌斯大人敢冒犯真魔，杀死没成年的弟弟――他敢任何事――他曾经当着陛下的面占有陛下正爱的女，惹得陛下非常恼怒，但是……后来也没有惩罚卢克西乌斯大人……为什么谁都说不清楚。这件事本就没多少目击者，谁都说不清楚它是怎么发生的，只是知：确凿无疑的发生过这样的事。还有――几年前战死的那位公爵，您二位同母的兄弟卡索图里恩大人――卢克西乌斯大人过各种各样侮辱他的事：杀他的臣属，毒打他的仆役，强他的女人。因为那二位公爵的矛盾太深，陛下甚至专门发布了禁令，不许他们两个斗殴。可即便如此，卢克西乌斯大人还是不少次践踏陛下的法令，挑起争斗。相信如果不是卡索图里恩大人和他力量相当，一定早就被他无视陛下的命令杀掉了。卢克西乌斯大人一时冲动的激情爆发出来的时候，连陛下都没法用为魔王的威严吓退他的疯狂――除非陛下直接出手，用不容反抗的暴力控制住他。但是……大分时候，陛下很难第一时间赶到……”

        我……的……妈……我觉得我真对不起卢米，我居然怀疑他是这种家伙。

        “以及，好多时候卢克西乌斯大人也不是杀人那么严重的事。但是，也让大分人难以接受。或许他那样侮辱卡索图里恩大人是因为与他有矛盾，可许多别的尊贵的大人们，平时和他没什么接，也不是卡索图里恩大人的臣属，卢克西乌斯大人一样会对他们横加谩骂，肆意侮辱，动手待……卢克西乌斯大人连自己的臣属都会侮辱待……”

        我转过看向我的孪生兄弟，他一向比我变不惊，见怪不怪，十分适应这里。但此刻，听了达迦娜的描述，他脸上的表情也像是在说：这是什么品种的神经病？

        “为什么陛下不杀了他？”他问。

        达迦娜听见这话，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一个激灵，左右环顾，确认隔音结界仍在良好运转，才安心下来。

        “卢克西乌斯大人是陛下的长子，强大的公爵，英勇的战士，为陛下多次带来胜利……”她开始讲述一堆夸奖白沙林公爵的话，并简单介绍了一下他的战功。但和她刚才绘声绘色的讲述比，这些夸赞就干瘪多了。

        “陛下很重视卢克西乌斯大人。现在卡索图里恩大人战死，卢克西乌斯大人几乎就是下任魔王的唯一人选……”说几乎那个词的时候，她有意看了一眼瓦尔达里亚，“魔界上下都很尊敬他。我刚才说那些，实在是因为二位的要求。说他有时候有点疯癫也是因为那是实情，绝对没有不尊敬卢克西乌斯大人的意思。如果我的话让二位有了什么误会，我恳请原谅，请听我接下来的补充：大分时候，卢克西乌斯大人都是正常的，有着作为魔王之子该有的仪态和风姿，重视他的尊严和荣耀……将来二位正式认识他时，请千万不要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有一句出不详，广泛传在贵族和我们这些仆役间的忠告是这么说的：遇到卢克西乌斯大人，如果他看起来正常，你就也表现得正常；如果他表现得不正常，你就快点逃跑；如果跑不掉，你就好好低着听他叫你什么你就什么。”

        完了……我又觉得有点怀疑了……求求了，来个人给我个答案吧，卢克西乌斯的眼睛到底是什么颜色……

        瓦尔德对她点点：“我们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