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歉。但我又想起大公说魔王不该歉。但我又觉得我应该歉。我看到黑色的礼服重新凝在他上，他站在那，一动不动，有那么几秒钟，才转过来。

        他把手指放在嘴边，出一个噤声的手势：“魔王不该对任何人歉。您是魔王，您在任何时候，以任何理由，想使用我，或者拒绝使用我，都是您的权力。不过，是我的失职，很多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告诉您――我没有资格在您内种卵，我不会――您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再说魔族会有什么病吗……

        维洛没有出现，这次送早餐的是阿将军。阿格利亚斯表情很难看，大概是因为我被刺杀的事吧。

        我真是窘迫又对他无语：您好歹是个魔族大将军，这么爱哭是怎么回事？

        吃早饭的时候我想起昨天维洛心碎离去的影，顺口就问了阿将军：“维洛去哪了？”

        *

        虽然他俩一直不太和睦，但就是问这么一句动向而已，以前阿格利亚斯也会一板一眼地回答。没想到这次他却幽怨起来。

        “对不起，我……”我说。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阿格利亚斯又开始胡来。他抬起手解开他的衣扣。维洛啊大公啊这些魔族，脱衣服都和变魔术似的，忽悠一下，外面那层魔力凝结出来的东西就没了。可是阿格利亚斯穿的是和我一样的人类的布的衣服。他要一件一件地脱，这样反而显得很……

        但我又一寻思……也许阿格利亚斯就是字面意思……觉得我晚上去找维洛聊天却不找他聊天……

        他翻下了床。

        诱惑。

        而且单从长相来说，我也更喜欢阿格利亚斯这款。

        因为我这样想，他被刺伤了。

痛。那是阿格利亚斯总是出现的表情。

        阿将军英俊帅气的脸上，眼泪一颗又一颗过面颊。

        不知怎么，我意识到我猜错了。维洛不是这样想的。

        结果一整夜也没睡好，一直半梦半醒地没睡着。但是第二天还是相同的时候就醒了，好像这有什么生物钟。只好起来。

        “我哪里比不上他？”阿格利亚斯问我。他紫色的眼睛望着我，恳求，渴求。卑微地向我求欢。

        “为什么我就是不行？”他一边泪，一边仍旧面无表情，声音冷冷的，哭腔却很明显。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

        *

        “陛下昨夜和他呆了那么久，现在还要继续要他过来吗？”他说。

        我心中一惊，暗：不是吧，不【】，这些魔族也能闻出我和谁睡觉了吗？

        我抬起，正要解释，结果却看到――

        “啊这……你当时……恰好不在嘛……”

        可是……昨天晚上说到底是意料之外的事，一时冲动，失控。严格来说，我并没有和他们任何一个上床的打算。就算不考虑会不会刺激到瓦尔达里亚大公的事――这里有没有避孕措施啊！怀孕了好麻烦。而且他们总是说卵――这里怀孕是不是还和人类不一样啊？会不会更痛啊？总之真的好麻烦啊！

        “我现在在了，陛下。”他说，“我现在就在这里。”

        “陛下为什么总是这么关心他？”

        他把手放在口，向我深深地鞠躬。

        “请您原谅，阿格利亚斯大人下手太重，我可能无法维持好自己的状态。无法继续给您提供娱乐，日后再请您降罪。恳求您的仁慈，准许我现在告退。”

        “……我也很关心你啊舒克，可你现在不是在这里吗？”

        我觉得我好像更不开心了。

        我看着他漂亮的紫眼睛，不知该说什么。比起维洛这个总让我觉得有一肚子坏水小心思的家伙，当然还是阿格利亚斯这种忠犬让我觉得更喜欢，更安心。

        他很可爱，他很有引力，他让我觉得很安全，让我想抓住他。我鬼使神差地向他伸出手――也许推脱说鬼使神差太不坦了。我来到这里时间不短了，我已经知了自己的地位，知我既一无所有的同时也拥有一切。我可以我想的事。我可以。我摸他的脸。他看上去像是想要立刻扑倒我，但却按捺着，把一腔烈火隐藏在寒霜似的冷静面容下。他张开嘴我的手指。灵活的，好像也是在向我传达这个信息：他哪里比不上维洛？

        他赤出上，跪在我面前。年轻，结实，正是一个人最好最强健的时期，肌肉饱满，肤色白皙健康。他仰望着我，一种以下对上的姿态。他把这样一美好的肉献给我，供我赏玩。

        我昨天被中断的望再次活跃起来。一直以来我都在压抑我自己，让自己更接近那个我明明已经不记得了的地球人的模样――不随随便便和人上床，不随随便便放纵自己的望。可是――啊！我是女魔王啊！我要与那么多复杂的怪物周旋那么多复杂的事。我为什么还要用原来那个和谐世界里的和谐规则束缚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