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并不因自己经验的缺乏而感到窘迫,反而很大方真诚的谢。
“陆聿?”
再怎么说......
“知了。”
再退一万步来说......
然而没迈出去两步,他又折退回来。
也许是微微冒汗,言宛已经把登山帽摘下,有一搭没一搭给自己扇着风;编在一侧的鱼骨辫散出几缕碎发,随着小风轻晃。
言宛盯着他略染薄红的脸,犹疑:“你怎么呆站在这?老师叫了两次了,让去他们的营地那儿一起吃晚饭。”
他原本还难得打算表现一下作为兄长的关怀。
这就有人上赶着献殷勤了?
“哦,走的走的。”男同学愣了一瞬,“这帐篷基本上都搭好了,先去吃饭吧。”
但这话落到两人后紧跟着的陆聿耳朵里,就有点不是滋味。
尽他还是无法释怀父辈的爱恨情仇,但她好像,也算是他的妹妹。
陆聿眼尖地瞟到之后,又开始反复在脑海里琢磨这个词。
况且,拉她下水一起挥霍老子的钱,她总没有立场再指责他心安理得地忽视父亲的出轨。
不知过了多久,神游天外的少年终于被这声音唤醒。回过神来,眼前赫然就是他臆想的对象,不免吓得后退了半步。
咬痕。
到底是私立名校,学生大多是生惯养的富家子女,德文高中不仅派车将营的材运送到山,还运了新鲜的食材上山现场烹饪晚餐。
下巴点了点那位来帮忙的男同学。
陆聿的脚步一顿,微哂。
她住在陆家,却好像是与这一阶级切割得干干净净的局外人――穿廉价的衣服,吃便宜的食物,甚至连普通家庭的孩子所享受过的课余活动,她也应该一次都没参加过。
殷红的,很小一点......
陆聿语气生地应,扭就走。
“你们不走?”
山。
陆聿想到自己八月中旬要去热带海岛的旅行计划。
在她薄粉色的肘关节侧,不知何时落下了一抹红色的印记。应该是山里某种小虫的咬痕。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她的酥,粉的晕......不知前端的是否也像咬痕一样,小而红。
现在想想,关他屁事。
他是不是偶尔也应该带她去见见世面?
夕阳渐渐落下,橘色的日晖映在那晃动的光洁手臂上。
同一个小组成员的帐篷相邻而支。陆聿熟练搭好自己的,一旁的言宛仍在忙碌;他刚想上前,就看到一位男生从她的帐篷后钻出来,满脸“热心同学”的模样。
“彭宁。”言宛走到男同学边,与他并肩朝领队的营地走去,完全忽视还有一人存在,“谢谢你呀......我从来没营过,要是没有你帮忙,我估计要弄到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