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稷哥哥不要责怪先生，是我看刘将军整日魂不守舍，才问出这事来。子稷哥哥曾同我说，若真是足够可靠的好朋友，就算一时因为各种原因有了嫌隙，只要双方肯各退一步，还是可以重归于好的。”

        皇帝这时候突然插嘴：“我听刘将军说，他与子稷哥哥有了嫌隙，果真如此吗？”

        “阿姊何必遮掩？这事有什么不能问的？”

        “阿信总是把我想的那么坏，”他说，“我何曾是那心狭窄之人？何况阿信与我同袍十余年，阿信什么，我都能原谅的。”

        他站起来，看向皇帝，脸上顷刻就换了副表情，一派温文尔雅地模样。

        ＊

        我喝光杯中酒。这酒是上好的酒，喝着却叫我特别不是滋味。

        魏弃之还不乐意要……也是，我算什么东西啊，值得他承段氏姐弟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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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好也发麻地站起来，举起酒杯，说：“大将军，良之前惹您不快，现在已经知错了，恳请您的原谅。”

        皇帝站起来，说：“我看骁骑将军很愿意退这一步，却无颜向大将军开口，故此刻自作主张，替刘将军向大将军开口赔罪。请大将军今天看在朕的面子上，和自己的好朋友重归于好吧。”

        “殿下平日总是太拘着陛下了，难得陛下挑了自己喜欢的老师，怎好叫臣这就把人拿走？且学武与学别的一样，都要学到老师的全本事才可出师。骁骑将军的武艺有口皆碑，纵陛下天资聪颖，也要学个几年吧？请长公主殿下不必急着还人了。”

        公主于是不再出言。

        “如此，那便再好不过了……”

        “陛下不能饮酒，妾来替陛下饮。”她说，“魏郎与刘郎都是我大昭英年俊才，妾一介女，不知如何调和此事，还是陛下天真无邪，竟解此局。妾见二位言和，心中欢喜，现饮三杯：一祝二位大人协力断金，沙场无敌；二祝陛下龙康健，早日秀成；三祝大昭人才倍出，江山永固。”

        桃林长公主说：“这是陛下梦里梦见的事吧。大将军勿怪，陛下近来多梦……”

        我听见倒酒的声音。

        桃林公主站起来，拿过皇帝手中的酒盅。

        “陛下如此美意，叫臣好感动。这杯在此敬谢陛下。”他一饮而尽，又斟一杯，冲着我。

        他也饮尽了杯中酒。

        我抬，看见魏弃之看着我，那目光中是杀意和痛恨。

        ……我……啊！

        我听见魏弃之对我说：“阿信好不懂礼貌，怎么不好好教习陛下武功，倒是偷懒闲聊，和陛下抱怨起我来了？”

        我看见魏弃之对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