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又拿起小桌上的梨子，扔给我。

        ＊

        我再一抬，看见长公主那个亲近的女下属脸色微变，对长公主说了什么。长公主于是也脸色微变，说了句：“。”

        我接住，定睛一看，这大大的果子上，前面刻出一个“魏”字，后面刻出一个“狗”字。

        桃林长公主笑一声，对我说：“刘将军，您现在是陛下老师，在这儿可别觉得拘谨，就当甘泉是您自己家，想去哪都可以――不能去的地方自然会有人拦您，没人拦，您就随便逛。本可不想见将军郁郁成疾，显得本有多苛待将军。”

        “妾错了。刘将军，吃这个吧。”

        我说那自然是想啊……

        随即扔过来一个没刻字的。

        皇帝抬起他稚的小手，一指，随侍他的三个女便跪下了。

        “我可未叫将军禁足，”桃林公主看向我，“将军是不喜欢这灵泉吗？闲暇时竟不知多出来走走，晒晒太阳。”

        “阿姊好失礼，怎拿自己吃过的水果赏臣子。”

        皇帝清咳几声，立刻有太监上前来拿走我手里的果子。

        ……什么！我安安分分在自己屋里呆着也不行吗？许我到走就别叫人老跟着啊！

        我是不敢把灵泉当家，可皇帝却敢不拿我当外人似的，在我面前，什么话都敢往外扔。

        他接着还和我说啊，虽然魏弃之也老大不小还没孩子，看着跟有什么隐疾似的，可他家里人多啊，他们魏家巴不得魏弃之一直没儿子过继个侄子过去当儿子……

        “她们都是清白人家的好女儿，健康，模样周正，选进来，”他说，“不上您的正妻，妾却足矣。卿挑一个吧，朕明天就可以摆一席喜宴，成卿一桩好事。”

洋向我们招招手：“陛下，刘将军，这是在练什么新功夫呢，还换场地了？”

        那天我们练了几遍拳法，中途歇一歇，他一边喝水，一边若无其事地说起：把这偌大的昭国交给魏弃之没准还真就更好，毕竟他们段家没人了――司天台的人有次偷偷和他说啊，先帝自己屠兄弟侄子屠的太狠，遭报应了，所以自己儿子生得少，儿子的儿子生的更少――他这一脉传承的，长大后还真不知能不能生出儿子来，看星相悬哦……

        “说起来，朕一直听人说，先生至今没娶没纳没有子嗣，是因为太听大将军的话了？”

        “最近新贡的，本吃着甘美可口，赐给将军也尝尝。”

        我说，是，是……啊不，现在不是，不是……

        我在旁边满大汗。我怎么觉得，皇帝这态度，要么是他认定我是他的人了，要么是他认定我是个上就会死的人了……哪种情况，都叫我心里发怵啊……

        “大约是将军不熟悉环境吧，”皇帝说。

        “您想娶亲吗？”他问。

        我……我以前听说，大人物看上了哪家才华横溢，前途无量的年轻人，就叫他娶自己的女儿妹妹，结成盟党。我从来没听过……叫人娶自己婢女的……不

        我说好好好，是是是，臣明白了。

        我回去一边吃长公主赏的贡果，一边想，这姐弟俩，不愧是大昭皇室，是要和魏弃之对着干，从魏弃之手里夺权的人，事想事和魏弃之一样，叫我弄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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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姊，”皇帝说，“我昨天没睡好，今天觉得累，就提前下了课。听说将军自来灵泉一直拘在房里，怕将军憋闷，带将军转转。”